龙鳞甚至在想，如果是自己面对莫凡的审讯，能否撑得住？

他很清楚，当一个人在经受过一番精神乃至肉身上的折磨以后，猛然间见到另一个活生生的人，倒毙在自己面前，那种恐惧感，可不是简单的说什么害怕，颤抖之类的，那可是真的整个心室颤动，就感觉整个人的灵魂突然间都和肉身分离了一般，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莫凡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脸淡漠地看着李云：

“来，说说吧，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我......我能不能要根烟抽？”

李云浑身颤抖，面色煞白，一脸恐惧、懊恼、他知道，自己一旦把所知道的情况交待出来，那自己还远在乌本国的家人可就危险了，可要是不说，自己马上就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想到冰冷的尸体，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青龙，见他依旧是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自己，连忙一下把视线移开。

“当然可以！”

莫凡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塞到李云嘴里，又亲自点亮打火机，凑到他跟前。

李云颤抖着手，就着莫凡凑过来的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却因为抽得太急，两口烟气堵在肺里，顿时呛得他躬着背一顿猛咳。

“咳咳咳.........”

李云躬着背，咳得眼泪横流，就差没将胆汁给咳出来，好半天以后，他才稍稍缓解咳嗽感觉，立直腰身，重重往后仰靠到椅背上，又是猛喷了几口烟雾。

一根烟罢，莫凡适时又塞过去一根给他点上，李云轻喷着烟雾，面露一抹忧虑之色。

“狂龙队长，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跟你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我，那就是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莫凡目光凝了凝，淡淡道：“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我会考虑的！”

李云又猛抽了两口烟：“是，我承认，我是乌本国指派到藏龙谷的特别情报专员。”

“好，说说你潜伏在藏龙谷里，所为何事，你又是如何通过政审那关的？”

“不急，狂龙队长，你先答应我，帮我把我的家人，平平安安从乌本国接回华夏，我便将所知道一切，事无巨细，通通告诉你。”

“你家人在乌本国？”

莫凡终于是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强硬对抗审讯的原因，本来按照他这种泄密罪责，最多判个一到两年，便能安然无恙，完全没必要这样死扛着不松口，可这家伙，不但没有松口，反而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一点完全不符合常理。

眼下听到他这么一说，莫凡终于明白，原来是乌本国扣住了他全家，如此一来，他又岂敢乱说话。

莫凡低下头沉吟片刻，方才道：“跨国渡人，这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可能还会引发外交问题，你觉得，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如何能做得到？”

“狂龙队长过谦了，当年赢山大案，你一夜之间，取了那么多人性命，还能全身而退，就这份本事，当今世上，恐怕再无第二人了吧！”

到了这个时候，李云已经没什么顾虑了，想到什么，也就直接说什么，如果连莫凡都没办法救回他家人，那恐怕他们将会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