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们弄死我,或者我自己跳下去,我早点去投胎,争取下辈子把你两生出来。”
“闻阮你——”
“好。”
蒋青延按住要发飙的姚曼,深邃悠远的眸子定定看着闻阮,音色深沉,“可以。”
......
闻阮从会议室出来已经十二点。
她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有人敲门进来。
是投资二部的六个人,都来了,除了赵兴辉。
“闻总......”
进来的几人观察着她的脸色,欲言又止。
从昨晚开始,公司群里就炸了,当然,是没有大领导在的所有小群。
消息铺天盖地,说什么的都有,说闻总叫停朝策是拿了铭合的好处,说公司要开除闻总,说闻总吃里扒外。
今天早上会议室的门一直关着,铭合的贺总来了,蒋总也突然从香港回来了,群里都沸腾了。
各种猜测,各种八卦,甚至有人设了赌局,赌蒋总回来干吗,赌闻总会不会离开。
所有人都在讨论,唯独他们二部的人如坐针毡,心里拔凉。
闻阮见他们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副要哭不哭的愁苦模样,开了句玩笑。
“别这样,我又不是死了,你们这表情像送葬的。”
闻阮本来就打算给他们留些东西,人都来了,正好不用再打电话。
这几年的经验笔记,标记过的资料书,未拆封的茶叶,桌上她自己买的摆件......但凡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能分的都分了。
最后,她只提了个电脑包,抱了个箱子。
关于这次的风波,闻阮没解释,她跟每个人抱了下,一一交代完,笑着道别,说有事可以微信找她,说有缘再聚。
几个人瞧着她离开的背影,皆红了眼眶,刚来半年的实习生没控制住,直接哭出声。
无论别人怎么说,闻阮都是整个荣立资本最好的领导。
她能力强,跟着她有面子,她平易近人,情绪稳定,完全没领导的架子,超级护短,不吝啬对他们的提拔,给他们的项目分成也是整个公司最高的。
谁都羡慕他们,谁都想来二部。
现在,她走了。
荣立再也没有这样的领导,他们的未来迷茫。
…
闻阮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她出了电梯,往前走了大概一分钟,停住脚。
“贺总?”
贺争还没走,人靠在她车头坐着,长腿交叠,修长的指节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正低头看手机。
听到声音,贺争抬头看过来,视线扫过她手里的东西,站起身,语气还带着明显埋怨。
“你怎么才下来,我快饿死了。”
“饿了就去吃饭啊,”闻阮走过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你在这等我,是要我请你吃饭?”
贺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时间多宝贵啊,我还浪费一早上的时间帮你证明清白,你中午不用管饭?”
闻阮:“......管!”
闻阮拿钥匙按了一下解车锁,贺争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
“辞职了?”
“是开除。”
贺争刚把东西放进后座,闻言,关门的动作一顿,讥诮道:“还真是姚家人做派,忘恩负义,赶尽杀绝。”
他指了下后座,“你就这么点东西?上面还有吗?”
闻阮:“都是不重要的东西,能分的都分给他们了。”
她拉开驾驶座的门要进去,贺争抓住她的胳膊。
“你现在的脸色比鬼还惨一点,我的命金贵,可不能出事,车我开。”
闻阮正好不想开车,绕过车头去了副驾驶,刚打开门,身后有人叫她。
“闻总。”
闻阮回头看过去,是赵兴辉。
赵兴辉双手交握在身前,语气拘谨,“闻总,能跟您聊两句吗?”
闻阮看了他一会儿,啪一声关了车门,转头朝贺争看过去。
“贺总,等我十分钟?”
“好。”
闻阮跟着赵兴辉往旁边走,贺争坐在驾驶座等她。
他把车窗降下。
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两人面对面站着,赵兴辉微弯着脊背,像是在道歉,闻阮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贺争的视线落在闻阮身上,目不转睛。
她今天穿黑色A字裙白色衬衣,外面是黑色羊绒大衣,身姿高挑,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妆容也很精致,眉眼浓烈艳丽,又因情绪带来的淡漠冷了些色彩,一浓一浅,恰到好处,有种摄人的媚。
高中时候的闻阮,身上挂着两个标签:校花,年级第一。
职场中的闻阮,身上也有标签:履历牛,颜值牛,业绩牛,是圈里各家争抢的人才。
这样的一个人,该被人宠着才是。
他才离开半年,怎么这么多人欺负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