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啊,你终于来电话了。”
“昨晚你给我发消息,说一会儿聊,我等你等到半夜,你都没再联系我,潘瑞在他们公司群里看到庆功宴的视频,我才知道出事了。”
“你说你去那你怎么不喊我啊,我要是在,我非打死蒋青延那混蛋!”
“联系不上你,我急死了,差点报警,后来潘瑞在医院碰到你妈了,阿姨说你跟朋友走了。”
电话接通后,章桐桐就噼里啪啦一顿吼。
闻阮拍拍混沌的额头,“手机关机了。”
章桐桐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阮阮,你现在在哪呢?”
闻阮正要说话,突然有人开门进来,她抬头看过去,来人穿一身黑色西装套裙,齐耳短发,妆容干练精致。
这人她认识,餐厅的女经理,昨晚她崴脚的药酒就是她送过去的。
女经理见闻阮醒了,愣了下,很快脸上挂满笑。
“闻小姐,您醒了啊,贺总还说您可能要睡到中午。”
闻阮指指四周,“这里是?”
“这是贺总的休息室,”女经理说完,又甚是敬业的补了一句,“贺总专属的,您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女人。”
闻阮:“......”
最后一句大可不必特意强调。
“闻小姐,这是贺总让人给您准备的衣服。”
经理把手里拎着的袋子,轻轻放在旁边的沙发上,“洗手间有新的洗漱用品,您看还缺什么,我再去准备。”
闻阮看一眼那衣服,摇头,“没有了,谢谢。”
女经理听她道谢,忙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贺总是老板的朋友,又是餐厅大股东,他带来的人,他们自然得好好的伺候着。
女经理不耽误她洗漱收拾,离开前又问了一句,“闻小姐,早餐是我给您端进来,还是您到餐厅去?”
闻阮:“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女经理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败给闻阮的固执,“好吧,那我让司机在门口等着,您一会儿出了门就能看见。”
“好,谢谢。”
门关上,闻阮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一直没挂,章桐桐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贺总?贺争吗?”
闻阮:“嗯。”
她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往洗手间走,简单把昨晚的事说一遍。
章桐桐惊讶过后又开始紧张,“那你没事吧,贺争没对你做什么吧?你两一直是对手,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啊,他......”
闻阮打断她的话,“我没事。”
贺争虽然嘴毒,但人品没问题,他不会趁人之危,而且她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章桐桐松了口气,闲聊几句,又开始惆怅,“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闻阮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镜中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周末搬家,周一房子过户,然后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心里的怨和恨在疯狂滋长,像火山爆发前的征兆,她必须出去散散心,不然她怕愤怒的弹簧压得太死,触底反弹时,会忍不住想犯罪。
姚家在海城势力庞大,她有亲人和朋友在海城,她不能冲动。
她必须冷静下来。
“散心?”
章桐桐愣了下,想到什么,一下紧张了,“你不会是想离开海城吧?你还回来吗?”
闻阮盯着镜中的自己,幽幽开口,“当然回来。”
她还了蒋青延的救命之恩,两人之间的恩怨两清了,但是,她不欠姚曼的。
她离开荣立的那天,他们本该是两条平行线了,她都打算离开海城,从此与他们陌路了,偏偏,姚曼死性不改,非得搞她。
她不欠姚曼的,凭什么她要逃?
她会回来的。
姚曼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介意她和蒋青延的那三年吗,她介意她,那她偏要回来,回来恶心死她。
回来干什么?
她打算去铭合,就看,贺争还敢不敢收她。
章桐桐听说她会回来,松了口气,“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这么急吗?不然你等几天,等潘瑞他妈出院了我陪你去?”
闻阮拒绝,“我自己可以,你别担心我了,照顾好你自己吧。”
章桐桐最近的生活鸡飞狗跳,也确实想出去散散心,但也确实走不开。
“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每天要给我报平安。”
“好。”
挂了电话,闻阮找到贺争的号码打过去。
那边很久才接。
“喂?”声音哑的很,带着少许气音,明显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