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立集团旗下的这个度假酒店位于海城湾长廊的尽头。
占地七万平方米,除了四百多间海景客房,还有一栋两千平米的总统别墅,今晚的酒会,就在这栋总统别墅里举行。
别墅里有个大型露天游泳池,宾客们主要集中在泳池和一楼宴会厅。
出了宴会厅往左走,走到头有个玫瑰园,院子太大,这边略显偏僻。
闻阮来这寻个清静,顺便等贺争,没想到蒋青延会找来。
他现在不是应该陪着姚曼吗?
阮阮?
呵呵。
“蒋总,我姓闻,不姓阮,你叫错了。”
玫瑰园中间有个秋千架,闻阮此时就坐在秋千架上,脚尖点着地,慢悠悠的晃荡。
蒋青延绕过秋千架在她跟前站定,离得近,能看清她含笑的眸子里藏着的冷漠和疏离。
“闻阮,”他顺着她的话改正称呼,而后朝她伸出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闻阮看一眼他伸到跟前的手,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这是什么意思?继续方才被姚曼破坏的打招呼礼仪?
闻阮带出来的香槟已经喝完了,被她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这会儿,她双手抓着秋千绳,没跟他握手,只问道:
“蒋总怎么知道我在这?”
蒋青延放下举着的手,慢慢从裤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我来抽根烟。”
他带姚曼去休息室,没劝好,姚曼直接给姚威打电话,让姚威赶紧回来,赶紧收拾贺争,又哭又闹。
后来姚天禹听说姚曼曝光了贺争的身世,气炸了,冲进休息室找姚曼,姐弟两吵起来了,他出来抽根烟,顺便透透气。
听见有人在聊,说看见闻阮往这个方向走了,鬼使神差的,他也往这走了。
果然看见她了。
闻阮听说他是来抽烟的,笑了声,“行,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不觉得尴尬,甚至建议他换个地方。
“毕竟你未婚妻嫉妒心挺强的,被她看见我们单独见面,又得网暴我,所以蒋总,你行行好,到别处去抽吧,离我远点。”
蒋青延站着没动。
他垂眸看着她,黑眸紧锁她的脸,像是没听见她的驱赶。
“姚曼用杯子砸贺争的时候,你想帮他挡?”
在宴会厅的时候,他的目光多数落在闻阮身上。
姚曼砸贺争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杯子砸过去,闻阮几乎是下意识的往贺争那边挪了下。
她应该是想给贺争挡。
所幸贺争反应快,直接转身抱住她。
不然那杯子会直接砸中她胸口,姚曼那力道不轻,幸亏砸中的是贺争。
——姚曼用杯子砸贺争的时候,你想帮他挡?
闻阮听到这话,没反驳。
当时她见姚曼的情绪不对劲,就一直留意着姚曼的动作,姚曼抬起胳膊的时候她就察觉了。
她没傻到用身体挡。
她是想把贺争推开的,结果沈逸帆第一时间去拉贺争,她手刚碰到贺争胳膊,被晃了下,往前踉跄半步。
贺争转身抱住她,她才没摔倒。
本来那杯子应该砸在贺争胳膊上,或者他被沈逸帆拉开砸不到他,就因为她那半步动作,贺争被砸中了后背。
她心里还挺愧疚,想着一会儿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
闻阮心里想着去医院的事,蒋青延见她一直沉默,眉头深深拧起,他朝前走两步,弯身凑近她。
“为什么帮他挡?他抱你,你为什么不推开?为什么帮他捂住耳朵?你心疼他?”
闻阮排斥他的靠近,想从秋千架上下去,蒋青延却突然伸手,抓住她握着秋千绳的手,掌心覆在她微凉手背,低沉的嗓音带着点莫名情绪。
“闻阮,你是不是喜欢贺争了?”
闻阮的身体被他禁锢在胸膛和秋千之前,手也被抓住,动弹不得。
她也不挣扎,抬头看他,笑意盈盈。
“这是比较私人的问题,蒋总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前同事?前领导?还是……曾经的炮友?情人?”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极慢,甚至刻意加重了语气,蒋青延在她拖腔带调的嘲讽中变了脸色。
炮友,情人……
不带温度的四个字,让人的记忆一下回到去年荣立的庆功宴。
众目睽睽下,她拿着话筒在台上质问他,逼他承认两人的关系,他一句:
“闻阮,我们说好了各取所需,不谈情不说爱,你如今怎么计较起来了。”
一句话,他向所有人暗示,他们没谈过恋爱,他们只是炮友,是各取所需的情人,他把她钉在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