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蒋青延过来了,贺争下意识看向闻阮。
闻阮神色如常,“看我干吗?他来找你,又不是找我。”
贺争观察她的脸色,见她确实没受什么影响才稍稍放心,他看向于扬。
“他来干什么?”
于扬:“他说来谈合作。”
“谈合作?”贺争冷着嗓子讥诮道:“谁跟他合作啊,让他滚。”
于扬得了令要走,闻阮朝贺争道:“姚天禹不可能找你合作,蒋青延敢来,只能是姚威的旨意。”
贺争看着她不说话。
闻阮继续道:“姚威让蒋青延过来谈合作,明显是想跟你缓和关系,送来的肯定都是不错的项目,你要是不想合作,就挑两个好的直接要过来,不要白不要。”
她笑了下,眼睛亮亮的。
“还能加深他们父子矛盾,而且蒋青延送过来,即便奉的是姚威的旨,姚天禹也会恼他,让他们狗咬狗,不是挺好。”
贺争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合。
他只是不想让蒋青延来铭合,不想让闻阮见他。
贺争嘱咐于扬,“你去告诉他,我三点去姚家老宅,你让他带着项目直接去老宅。”
...
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贺争和闻阮。
贺争指尖的烟还没燃尽,他没再抽了,直接按灭在烟灰缸里,侧身看向闻阮。
目光落在她唇上。
她红唇微肿,水润艳丽,眼角泛着红,潋滟面容透着粉,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贺争想起那个吻,眼底有晦涩的情意。
他太气了。
刚才会议室里,他想到了去年的荣立庆功宴。
她站在台上,被心上人一句话钉在耻辱柱上,拿着话筒的手几次举起又落下,哭的肝肠寸断,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孤立无援,被那些人用各种异样的目光审判。
刚才也是,她一个人说完那些话,等着众人的审判,若非她半分钟给他眨八百次眼睛,拼命给他暗示,他真想把她拽出会议室骂一顿。
会议结束,他被一群人围着走,怕情绪会失控,也不敢往她那看。
后来于扬过来说,沈逸帆去医院接程霜出院了,他就让于扬带她在公司转一圈,熟悉一下。
好不容易把办公室里的人都打发走,他把她叫过来,是想好好跟她说的,结果门一开,他就失控。
为什么失控?不知道,听着她清脆急促的高跟鞋声,鞋跟每撞击下地板,他心里的烦躁就多一分,悔就多一分。
闻阮瞒着所有人去榕城大学的时候,他怨她,可是又想,这样也好。
高中的闻阮太压抑了,离开海城,至少她自由了,脱离了母亲的控制,她会有崭新的生活,她应该肆意的活着。
可是现在,她不自由,连私生活都要被格外关注。
门开的那一瞬,贺争的身体快于脑子,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吻住她了,也不算吻,就是想发泄,想让她知道自己在生气。
他没想到她后面会配合。
她用娇软的唇舌引着他接吻的时候,他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断了,不自觉跟着她的节奏,慢慢亲她,感受她。
最后再不停止,他真怕自己兽性大发。
没想揍她的,她都主动跟他接吻了,他心情都好了,已经不气了,结果,她问他气什么。
气什么?她就从来没想过,他会担心她,会心疼她。
一句话,把他在会议室压得火气又重新挑起,别的地方他又舍不得打,只能在屁股拍两下。
被于扬这么一打岔,贺争整个人冷静下来,他先道歉。
“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你,还揍你,你要是生气,可以还回来。”
还回去?
怎么还?亲回去?打他屁股?
闻阮刚才被他一顿数落,现在知道他是担心她,也没矫情的再追着这事。
“算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才的话题?
白月光?
贺争立刻坐直身子,都聊到这了,她刚才还主动跟他接吻了,这是坦白的最好时机。
“红绳是你送我的分手礼物?”
闻阮愣了下,差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分手礼物?我没送啊。”
贺争让她再好好想想,“一个蓝色的盒子,包装很精美。”
闻阮按着他的形容又仔细回忆了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但里面是道歉信,那不是分手礼物。”
闻阮对这事记得挺清楚。
录取通知书下来,母亲大发雷霆,逼着她留在海城复读,她打算提前去榕城。
不敢见贺争,但直接消失又不负责任,所以给他写了封道歉信,为显重视,还特意买了个礼物盒包装,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寄给他。
结果刚寄出去,他就跑过来找她了,还是谈崩了。
闻阮这会儿突然反应过来。
“你说绳子是我送的?不可能,信是我自己写的,也是我亲自去寄的,不可能是红绳。”
贺争急了,“就是红绳,就是你送的。”
贺争对这事记得比她还清楚。
毕竟当时挺怨她的,玩弄他的感情,玩完自己跑了,他恨的牙痒痒,收到那盒子的时候,在快递单上看到她的名字,他差点直接扔了。
后来还是没舍得。
盒子跟她说的一样,很精致,但是打开,确确实实就一根红绳,当时沈逸帆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那红绳,还打趣一句。
“呦,像是庙里求来的,姻缘绳啊,谁送的啊。”
他那时候想,什么姻缘绳啊,别是她玩弄他的感情,良心不安,花几块钱在路边小摊买的平安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