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阮到家的时候,闻蕙安正拿着衣服往行李箱里放。
看见她,猜到是钟兰通风报信的,瞪了眼钟兰,也没搭理闻阮,直接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钟兰揽着闻阮的肩膀往客厅走。
“淞立医院首批援边工作,上头很重视,你妈是这次支援工作的队长,本来早该跟你说,你妈说你这阵子忙很多事,临走的时候再告诉你,昨晚想说的,又被你气着了。”
昨晚警察来了后,闻阮让钟兰先回家了,钟兰昨晚跟闻蕙安一起睡的。
“我怕你妈担心,没跟她说餐厅的事,她昨晚哭了很久,觉得自己当妈很失败,阮阮,你妈身上确实有很多毛病,跟她自小长大的环境有关,当然,这不是她对你苛刻的理由。”
“兰姨只是想告诉你,你妈从来没后悔把你生下来。”
卧室的门没锁,闻阮推开门进去,看一眼背过身不看她的母亲,双腿一弯,直接跪地上了。
膝盖撞在地上,砰的一声,闻蕙安听到声音回头,见她跪着,眉睫颤了下,出口的话却冷淡。
“昨晚已经说了,你就当没我这个妈,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也不必跪我,你走吧。”
她说完就要把身子转过去,闻阮直接朝她抬起左手。
“妈,我手疼。”
她左手的伤本来就没好,进来之前,她用力捏了几下,直接把伤口捏出血,掌心的纱布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很严重。
闻蕙安见她手受伤了,下意识就跑过去,蹲在她旁边,把她手上的纱布解下来,瞧见掌心那道口子,瞪了她一眼。
家里有备用药箱,她去拿了药箱,一声不吭的给她重新上药,等她包扎好了要起身的时候,闻阮直接跪直身子,双手抱住她的脖子。
“妈,我错了,我不该没跟您打招呼就领证,您别生气好不好?”
兰姨说母亲吃软不吃硬,道歉的时候使些苦肉计,撒撒娇,准能哄好。
闻阮长这么大,从未跟母亲撒过娇,拥抱的动作有些僵硬,撒娇也有些不自然,但刚才把掌心捏出血太用力,伤口还很痛,痛到她眼泪直流。
哗啦啦的眼泪,掩盖了她的僵硬和不自然。
“妈,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别不要我。”
滚烫的泪水落在闻蕙安脖颈,她的气没消,想把闻阮推开,却因为她的眼泪僵住身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闻蕙安还是把闻阮推开,闻阮做好了在这跪一夜的打算,却听母亲淡淡道:
“冰箱里有中午刚包的饺子,冻了两层,还有卤好的牛肉,你走的时候都拿走,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就找你兰姨。”
没说原谅,但每句话都是让步。
“谢谢妈。”
...
闻阮晚上没走,简单冲了个澡后,钟兰端着牛奶进来,跟她聊昨晚餐厅的事。
“我瞧着贺争挺不错的,知道护老婆。”
有蒋青延的前车之鉴,她最后还是提醒了句。
“蒋青延以前我瞧着也不错,结果是个烂的,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跟贺争结婚,还是要观察观察,别那么轻易付出真心。”
聊完贺争,她突然道:“跟着贺争过去的那个,就是后来抱着你的那帅小伙,他是谁啊?”
闻阮一口气把牛奶喝半杯,想了下才知道她说的是阮灏,“我助理,”
钟兰又问,“他是哪儿的人啊?是海城本地人吗?”
“不是,他家在北城。”
“北城人?我昨晚听贺争喊他阮灏,他姓阮是吧,他今年多大?家里有什么人?”
她问的又快又急,闻阮把最后一半牛奶喝完,觉得她很奇怪,“兰姨,你怎么突然对阮灏感兴趣?”
钟兰啊了一声,眨眨眼,“我.......我看他长得挺好,想给他介绍对象,我手底下有个实习生跟他挺配的。”
闻阮笑了声,“您别忙活了,他们不合适。”
像阮灏那种鼎盛家族,肯定是要家族联姻的,当年他爸阮成东追求真爱,最后不还是乖乖的回家联姻。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钟兰见是贺争的视频邀请,也不想耽误小两口聊天,起身拿走闻阮喝完的牛奶杯,笑着接她刚才的话。
“人都没见过呢,怎么知道不合适,难不成他是北城首富的儿子,婚事自己做不得主?”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闻阮没听出来,但是她的话,让她惊讶的挑眉。
“神了,您这么会猜?”
这么会猜的意思是,阮灏真是北城首富的儿子。
北城首富是谁?阮成东。
果然啊,果然是阮成东的儿子,她早该想到的,那小子跟阮成东年轻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阮成东的儿子怎么来海城了?
还偏偏进了铭合,偏偏给阮阮当了助理?
巧合吗?哪有这么多巧合?
阮家人想干什么?要把阮阮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