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蒋青延和姚曼先到了十分钟。
老板临时有事要迟一些到,怕耽搁事,特意交代副店长先接待。
副店长去洗手间的时候,姚曼和蒋青延进来了,姚曼第一眼就看中了那钻石婚纱,指着要试,临时接待他们的店员不知道来的贵客姓贺。
见姚曼和蒋青延从头到脚一身奢牌,又是在副店长说的时间范围内进来,以为两人就是贵客,把婚纱给她了。
副店长出来,亲自给蒋青延端茶,听说她姓蒋,就知道搞错了,老板说了,贵客姓贺。
她进去委婉的跟姚曼道歉,说婚纱有人定好了,但姚曼不肯脱,还自报家门,说是荣立集团的大小姐。
副店长心说这下坏事了,也不敢太强硬,赶紧给老板打电话。
老板跟贺争他们一前一后到的,听见了贺争和姚曼的争执,心里直呼完蛋了。
她老公在金融圈,她对金融圈最近的轰动还算了解,这几位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真倒霉,怎么这几个祖宗同时到她这来了。
老板一直给贺争和闻阮赔礼道歉,然后又给姚曼说抱歉,说店里有很多今年的新款,让她随便挑,给她最优惠的价,还可以免费送一件。
姚曼最不缺的就是钱,最在意的是脸面。
婚纱已经在她身上,她就不可能脱下来。
“我不管,是你们拿给我试的,就是我的!”
她晃晃蒋青延的胳膊,“青延,我就喜欢这套。”
蒋青延看向闻阮,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影影绰绰的暗光,“闻阮,你再看看其他的,你今天看中的婚纱,我来付账,这件就让给姚曼吧。”
闻阮还没开口,贺争气笑了,“我老婆的婚纱凭什么你买单?你算什么东西啊。”
僵持中,闻阮看一眼左右为难的老板,又看一眼闯下塌天大祸似的副店长,最后看向被老板狠狠训斥一顿,缩在旁边快吓哭的店员。
她伸手扯了扯贺争的胳膊,“姚曼穿过的衣服,我不想穿。”
视线在四周扫一圈,最后她指着偏角落位置的模特,“老公,我喜欢那个。”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老板眼睛一亮,忙给副店长使眼色让她把婚纱从模特上取下来。
“哎呀,贺太太,您真是太有眼光了,这件婚纱虽然是我们设计师去年的作品,却是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也得过奖的,就是款式一般人很难驾驭,特别挑人,价格也相对高,所以放到现在。”
老板为了平息这次乌龙,使劲夸闻阮。
“我本来是打算拿下去的,但我们的设计说,就摆在那,总能寻到有缘人,我刚才就想说,贺太太的身材太完美了,绝对是那有缘人。”
副店长已经把婚纱拿过来,老板接过,亲自带着闻阮往试衣间走,一路上猛夸。
姚曼没想到闻阮突然妥协了,发愣的时候,就听老板把闻阮夸成仙女了,此刻两人走了,倒显的她像个笑话。
她愤愤的跺跺脚,提着裙摆也往里走,同时指着副店长道:“你过来给我弄弄头发!”
...
一场战争暂时休止,贺争和蒋青延被店员请到休息区喝茶。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有随时都能打起来的焦灼感,店员不敢多待,放下茶就赶紧跑了。
贺争坐在沙发上,往后仰着身子,长腿交叠,看向蒋青延的目光杀气腾腾。
“当着我的面,要给我老婆买婚纱,蒋青延,你是不是找死啊。”
蒋青延端着杯子,优雅的抿了口茶,指腹摩挲着杯沿,略显高深的笑道:
“闻阮痛恨姚曼,她应该不会让那件婚纱才对,但是刚才我说完,她马上就让步了,当众打你的脸,你娶了她又如何,她还是在意我的话。”
贺争心口一堵。
刚才听到闻阮要换婚纱,他确实心里闷了下,毕竟她是在蒋青延说完才要换的。
有点委屈,但他自然不会让蒋青延看出来。
贺争手里拿着闻阮的包,他慢条斯理的把玩着上面的挂饰,凛冽的眸光看向蒋青延,见他一派愉悦和轻松,突然压着声音问了句。
“蒋青延,你也是随母姓吧?”
蒋青延一愣,深邃的眸子望向他,半眯着眼,“你查我?”
贺争笑了,薄唇轻扬,“是啊,从知道闻阮跟你在一起了,我其实就开始查你了,你可真难查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个挺有意思的事。”
蒋青延立体的眉眼紧皱,没说话。
贺争啧一声,“难怪当初从老宅出来,你问我振华资本的事,原来你就是严振华的儿子啊。”
蒋青延脸色彻底沉下去,依旧没说话。
贺争微微朝他倾身,虽然四周无人,还是刻意压着声音。
“上次你问我,有没有姚威害死振华资本老板的证据,让我猜猜啊,蒋青延,当年那封情书,不会是你的一个局吧?你追姚曼,不过是要利用她接近姚威,给你生父报仇?”
蒋青延内心翻江倒海,眸底的神色也浮动的厉害。
被贺争当面戳穿,他丝毫没有慌乱,嗓音如紧绷的弦,哑的厉害,“你如果有证据,可以去揭发我。”
贺争意味深长的笑了,“我确实有证据,但是揭发你?我傻啊。”
他身子更往前凑,直接凑到蒋青延耳边。
“你当初舍弃闻阮,是因为你在闻阮和报仇捷径之间选择了捷径吧,你放心,我不会蠢到让闻阮知道,你舍弃她是因为有苦衷。”
“我今天把这事挑明,就是想警告你,你有把柄在我手里,别老挑衅我,以后,离我老婆远一点。”
他话音刚落,副店长匆匆忙忙跑过来。
“两位太太在试衣间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