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东深邃的眸子看着沈音音,不动声色道:“她爸妈离婚了?”
沈音音啊了一声,“离婚?她妈妈都没有结过婚啊,是未婚生子,闻阮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没有爸爸。”
阮成东整个人怔住,他听见自己问:“未婚生子?没有爸爸?怎么可能,她明明......”
她明明说,她结婚了。
他还见过那个男人,她医院的同事,她说她喜欢平静的生活,她二婚很幸福,生了个女儿,她求他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沈音音没听清他后面的话,见他神色明显不信,忙道:“真的啊,她就是没爸爸。”
闻阮的这些事,还是上次她拍戏把尾椎骨摔伤,堂哥劝她放弃贺争哥,说贺争哥跟闻阮同病相怜,都是爹不要娘不爱,顺便跟她提了些。
“叔叔。”
沈音音回到正题,“您跟闻阮的母亲真的挺配的,哪哪都配,颜值配,还有……”
她绞尽脑汁,开始硬磕cp,“闻阮的名字,‘闻’是她妈妈的姓,‘阮’是您的姓,闻阮闻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两生的闺女呢,只是随了母姓,这就是缘分啊。”
阮成东身体已经开始抖了,“你说,她叫闻阮,不是柔软的软。”
“是啊,阮灏的阮,一般女孩子都是柔软的软,哪有叫阮的,所以说你们多有缘分啊。”
阮成东呼吸几乎停住,阮灏说谎,闻阮骗他,他们在隐瞒什么?
阮成东脑子里闪过一个快到抓不住的念头,他尽量平稳呼吸,又看向沈音音,“你说闻阮能当我女儿了,她今年多大?”
“28岁啊,马上就29岁了。”闻阮跟贺争哥和她堂哥一样大的。
阮成东心里翻江倒海,表情差点挂不住,他一步一步的引导,“马上?她生日快到了?”
“是啊,”闻阮来北城的机票是沈音音买的,沈音音看过她的身份证,“重阳节,这不快到了吗?”
沈音音刚说完,突然指着他手上的针惊呼一声。
“哎呀,叔叔!回血了!回血了!手快松开!”
...
陈奕接到蒋青延的电话,提前把车开到酒吧门口。
荣立今年年初在北城设了办事处,车子是办事处派的。
今晚蒋青延是见朋友,所以没让办事处的司机跟着,陈奕开车。
看到蒋青延抱着一个女人出来,陈奕愣了下,离得近了,他看清了那女人的脸。
闻阮。
看这状态,明显是喝多了。
陈奕愕然,不敢多问,帮忙拉开后车门,等蒋青延抱着闻阮进了后座,他才回了驾驶座。
“蒋总,去哪?”
闻阮的身子东倒西歪,蒋青延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
他垂眸望着怀里人,掌心抚上她娇嫩的脸颊,“闻阮,你住哪?”
闻阮胃里翻天覆地的灼烧感,脑子昏昏沉沉,哪哪都难受。
住哪?她反应很慢的消化了这个问题,半响才说一个酒店的名字。
陈奕听清了,打开手机导航,把车子缓慢驶入主道。
蒋青延看出闻阮今晚心情不好。
他们认识多年,在一起也有三年,他对她太了解,她很少喝闷酒,除非有心事。
今晚这种程度,在外面就敢喝醉,是情绪已经到了很糟糕的程度。
他以为她跟贺争吵架了,可她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喊贺争的名字,说很想贺争。
蒋青延心口堵得难受。
她不爱贺争,她只是为了报复他,他之前一直这么笃定,可如今他不确定了。
她喝醉了都在想着贺争,她眼里嘴里全是贺争。
蒋青延眸色沉然,指尖慢慢摩挲她的脸,听她嘴里嘟囔着什么,他侧头,耳朵贴在她唇瓣。
闻阮眼角有泪痕,抱住他的腰,声音软的像猫。
“贺争,你喜不喜欢孩子啊,明年,明年我们要个孩子吧,我想要个女儿,我会好好爱她,她想干什么都随她,你也要爱她,她有妈妈也有爸爸......”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
因为蒋青延心情烦躁的不想再听下去,手指粗鲁的压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
孩子?她要给贺争生孩子?
蒋青延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嫉妒会浇灭理智,他以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自从闻阮跟贺争在一起,他频频失态。
心底压着的石头一日一日的变沉,此刻重到让他喘不过气。
生孩子?她怎么能给贺争生孩子!
蒋青延深沉的眸子里闪过波涛汹涌的情绪,突然朝陈奕道:“在附近找个酒店。”
陈奕愣了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又惊了下,本来想提醒他,闻阮已经结婚了,这样不妥,可自后视镜对上他清明冷厉的眸子,又没敢再劝。
他暗暗叹口气。
因为对这里的路不熟,陈奕准备在前面找个位置停车,重新导航下。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急促又刺耳的喇叭声,一辆黑色大G一直往这边挤,这条路没什么车,两辆车较着劲,最后陈奕一个刹车停在路边。
后座,蒋青延及时抱着闻阮的腰稳住她的身子,蹙眉朝前看,“怎么回事?”
陈奕也一肚子火,伸手解安全带,“有人故意,”他话突然顿住,看着从前车驾驶座下来的男人,陈奕暗道一声不好。
赶紧提醒蒋青延,“蒋总,是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