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怕你不高兴,她一直不愿意认我,我妈也没见到阮阮,所以你不用担心。”
闻蕙安因为他的话缓了缓情绪,推他推不开,“你先放开我。”
阮成东没放,只是微微松了些力道,让她舒服些,他问的小心翼翼。
“刚刚为什么那么激动?为什么这么怕我来找阮阮?”
闻蕙安这几天一直在为贺争的事忙碌,又得抽空照顾闻阮,休息时间不够。
刚才情绪起起伏伏更让她精疲力尽,完全挣脱不开阮成东的怀抱,她索性放弃,身子软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肩膀。
眼眶湿润,视线模糊,好半响才慢慢开口。
“阮阮两岁的时候,你妈突然找到我,拿着你和阮阮的亲子鉴定报告,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阮阮的存在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
“她说阮阮身上流着闻家人的血,骨子里就低贱,她不会接受阮阮这个孙女,她是来警告我,别想把阮阮当筹码再赖上你。”
“她以为我生下阮阮,是为了以后母凭女贵,她说如果让你知道阮阮的存在,她会认阮阮,但是她会把阮阮送出国,让我永远见不到阮阮。”
“后来,你来找我,我把你赶走了,我以为只是跟你见了一面应该没事,结果你走的第二天,你妈让人把阮阮带走了。”
“那天阮阮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阮阮发烧了,我就赶紧去接她,到了被告知,她被我医院的同事接走了。”
“我问了一圈没人接,准备报警的时候,接到你母亲的电话,她说我不遵守承诺,说我见了你,她就把阮阮带走了。”
过去不好的记忆袭来,闻蕙安声音哽咽,身子微抖。
她跟老太太解释,说是阮成东自己找来的,她已经给跟他划清界限,她还骗阮成东她已经结婚了,阮阮也不是他的。
她让老太太自己去问阮成东。
老太太挂了电话,隔一会再打来,说已经问了阮成东,确如她所言,只是为防她以后变卦,变数太多,还是决定把阮阮送走。
但是,鉴于她这次表现不错,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老太太给了她一个地址,说已经让人带阮阮去那里,如果她能及时赶过去,兴许还能见到阮阮。
太远了,在伦敦,从海城飞过去要12个小时,她知道阮家的势力,如果老太太想把阮阮永远藏起来,太容易了。
她买了最早的航班,12个小时里,她惶恐惊惧,精神备受煎熬和折磨,简直度秒如年。
结果老太太耍了她。
她刚下飞机,手机刚开机,就看到钟兰给她发了很多消息,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钟兰说,阮阮不知道被谁放在淞立医院输液室的椅子上了,发烧有点严重,其他没事,已经在输液。
按着钟兰说的时间,医院的人发现阮阮时,她的航班刚起飞。
她又坐了12小时的飞机回去,阮阮已经退烧了。
万幸的是,阮阮在学校时已经睡着了,是被老师抱出来交给她那个‘同事’,醒来已经在医院了,她对发生的事完全不知,万幸没有吓到她。
老太太后来给她打电话。
“我只是想吓吓你,12个小时的煎熬,应该能让你长记性了,这次是看你还算懂事。”
“闻蕙安,你记着,只要成东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你们母女这辈子都别想见面了,我说到做到。”
老太太用最平和的声音,说着最可怕的话,闻蕙安知道她会说到做到,也知道她绝对有能力做到。
所以刚才她以为阮成东和阮阮已经相认,几乎是下意识的恐惧。
办公室里,阮成东抱紧了闻蕙安。
他不知道这些事,没人告诉过他。
当年离婚后,他被父亲强制送到国外,接手国外的公司,他拼了命的工作,掌了权,回来想跟她复婚,才来海城找她。
她骗他已经结婚,哭着求他放过她,他选择放手,回到北城母亲就安排他相亲,他第二天就飞国外了,后来母亲住院,他回来接受联姻。
“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脸深埋在闻蕙安脖颈。
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年纪,过去的感情也淡了,可此刻抱着她,他才发现,他真的很想她。
听到她的哭声,他心口还是跟针扎了似的。
“蕙安,我们复婚吧?”
遗憾这些年的蹉跎时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闻蕙安本来靠在他肩膀缓和情绪,闻言,她沉默了很久,最后用力推开他。
阮成东这次没防备,一下被推开。
闻蕙安后退两步,重逢的情绪发泄之后,她冷静了,眉眼恢复疏淡。
“阮成东,我们的缘分早就断了,阮阮不想认你,我也不会跟你复婚,你今天可以去看阮阮,看完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