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吗？蒋青延，就算你接近姚曼另有目的，你以为我们还回得去吗？”

她眉眼尽是疏离。

“你跟姚家的恩怨，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知道，你对我的伤害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没办法原谅你。”

蒋青延眸色深黯，喉结滚动，半响，唇瓣微启，“对不起。”

闻阮抬脚要走，蒋青延突然喊住她，“闻阮，车祸不是意外，我们可以合作。”

...

私房菜馆旁边就是一家咖啡店。

闻阮给程霜发消息，说遇到熟人，二十分钟后回。

咖啡店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这会儿已经九点半，临近打烊，没几个客人，闻阮跟着蒋青延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直奔主题。

“关于车祸，你知道什么？”

她之前让阮成东帮忙调查车祸，阮成东的人刚找到司机的线索，司机突然自己跑去自首了。

司机一口咬定，就是个意外。

他说那晚开车的时候太困，睡着了，醒来已经控制不住车了，事后他因为害怕才肇事逃逸躲起来，后来听说被撞的人瘫了，良心实在过不去，所以自首了。

线索又断了。

闻阮猜测是姚曼，因为按着姚曼的性子，贺争瘫了，姚曼肯定会高高兴兴的来落井下石，姚天禹都来了，姚曼却始终没露面。

不符合她的性子。

果然——

“是姚曼。”

蒋青延把那晚的事简单跟她提了下，见闻阮眼睛亮了下，又残忍道：“没证据的，你们车祸当晚姚威就知道了。”

那晚姚威从医院离开就去找姚曼，他第二天见到姚曼的时候，她的脸都是肿的。

不知道姚威怎么跟她说的，她没了之前的嚣张，他有意提车祸的事想录音，她直接反口，不承认自己打过电话，说他听错了。

“贺争的人在查姚曼，还有一拨人也在查她，没用，姚威比你们出手更早，该抹平的都抹平了，司机自首也是他安排的。”

他沙哑的声音能听出压抑的恨意。

“姚威处理车祸是行家，就像我爸，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找到证据。”

闻阮只要了一杯清水，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沉默少许，问他，“你说的合作，是什么？”

蒋青延幽幽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和贺争的目标是荣立集团，我可以跟你们里应外合，等贺争拿下集团，荣立资本从集团分出来，归我。”

胃口不大，本来那就是他爸的，只是物归原主，不过——

闻阮嗤笑，“这个合作对我没有诱惑力，想要荣立集团，我们不需要靠你。”

蒋青延低头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也朝她笑，“闻阮，我在荣立这么多年，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

程霜收到闻阮的消息后，在包厢里等了二十分钟。

见她还没回来，就出去找人，没找到闻阮，倒是碰见了沈逸帆。

沈逸帆刚从门口进来，边走边打电话，“我进来了，你们在哪个包厢？一直走往左拐......好，马上。”

挂了电话，沈逸帆也看见了程霜，抬脚朝她走过来，蹙眉，“你怎么在这？”

“我跟闻阮来吃饭，”程霜问他，“你来吃饭吗？这么晚？”

沈逸帆嗯了声，“有点事，今晚大学同学聚会，他们还没散，喊我过来坐一会。”

“大学同学？你们——”

程霜话音攸的顿住，目光愣愣的看向他身后，脸色逐渐苍白。

那是，许筱恬。

果然，她果然回来了。

许筱恬似喝多了酒，走路晃晃悠悠，看见沈逸帆，脸上扬起大大的笑，直接朝他扑过来。

“沈逸帆，你终于来了啊，我还以为他们骗我，他们说这次聚会有你，我才来的，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沈逸帆身体僵住，一时忘了推开她。

跟着许筱恬出来的几个男人嘻嘻哈哈，两人之前在学校是让人艳羡的情侣，众人都喝了不少酒，嘴里开着玩笑。

“这么多年了，咱们的系花眼里还是只有老沈啊。”

“可不是，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不愿意来，我说老沈会来，立马改口。”

“沈逸帆也是啊，都说不来了，一听系花在，这个点都要赶过来......”

那人还要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扯了下胳膊，直到这会儿，众人才看见沈逸帆旁边的程霜，立刻闭了嘴。

沈逸帆回过神，想推开许筱恬，怀里的人像是醉的不轻，抱着他不撒手，嘴里嘟囔，像是醉话。

“沈逸帆，我后悔了，当年程霜算计你，我不应该那么小心眼，这是程霜的错，又不是你的错，我不该迁怒你，失去你之后我才明白，我最爱的还是你啊。”

周围一片死寂。

沈逸帆的手僵住，程霜脸色煞白。

闻阮一进门就看到沈逸帆被一个女人抱着，她蹙眉走过去，先看一眼程霜的脸色，然后才伸手抓住那女人的后衣领，用力一扯。

“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