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阮让章桐桐带着果果跟她走,章桐桐没去。
“我中午就给我妈打电话了,我妈在来的路上了,我带果果去我爸妈那住几天。”
闻阮没坚持,嘱咐了半天才离开,章桐桐和潘瑞牵着果果送她,等她的车离开,潘瑞低头跟女儿说:
“果果,以后我们家的事,你别给姨姨打电话了,姨姨肚子里也有小弟弟,姨姨比爸爸妈妈还辛苦,我们不能老麻烦她,知道吗?”
果果乖巧的哦了一声。
章桐桐看潘瑞一眼,没说话。
...
清明节,蒋青延跟着母亲蒋芸回老家扫墓。
在父亲墓碑前待了一下午。
听母亲重复往事,每年一次,一次说半天,重复父亲为了振华资本付出多少,重复父亲的车祸,重复父亲是为了救他才死。
最后,母亲问他报复的进展。
山上空旷,四周寂静,野风吹在脸上有种刮骨的刺痛。
蒋青延今天穿黑色长风衣,衣摆被风扬起,“快了,最迟明年,荣立资本是我的,集团是我的。”
闻阮,也会是我的。
从山上下来,蒋青延收到朋友的消息,【姚天禹又给我打电话约见面,见吗?】
蒋青延给他回,【见,约周六晚上。】
周六这天,姚天禹推掉原本的应酬,去赴GZ的约,他最近急的跳脚,走投无路才找上GZ投资集团。
他问过姚曼,为什么把股份全给贺争,姚曼这次嘴巴挺紧,什么都不说,只说父亲让给的,他又去问父亲,父亲只说让他管好自己,别问这么多。
他心情郁闷到极点。
贺争手里的股份远远高于他,父亲1%都不肯给他,其他那些股东大多都是公司老将,都是父亲的人,他也不敢太放肆。
只能找GZ。
约的是六点,姚天禹提前到半小时,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安排上,等人来了,热情的似看见了亲哥。
他今晚的目的,要么,跟GZ老板好好谈谈,看他们怎么才肯让出股份,要么,跟GZ谈合作,看怎么能瓜分贺争手里的股份。
结果,GZ的胃口比他还大。
老板姓张,三十多岁,中法混血,眯着那深邃的眼睛,笑他的胆小。
“小姚总最终的目标是荣立集团掌权人,又何必这么折腾,GZ的股份都卖给你,你也没贺争多,就算你我瓜分贺争的,你爸也永远压你一头。”
“你爸野心大,身体也不错,退居二线早着呢,你跟我合作,我能让你在今年坐上你爸的位置。”
姚威当年对赌失败,输给GZ10%的股份时,姚天禹问过他,会不会后悔。
父亲说,与虎谋皮,福祸相依,没什么后悔的,想做大事,就得敢赌。
...
整个清明假期,海城都在下雨,闻阮没亲戚需要去扫墓,她基本在家待着。
节后上了三天班,又到周末。
周六去产检,周日没出门,早上八点半起床,洗漱完,回复了几封着急的邮件,把母亲给她留的早餐端上桌,才给贺争开视频。
贺争那边这会儿是晚上八点,闻阮基本上都是这个时间给他开视频。
一是因为时差,二是因为贺争白天不让她视频,说白天各种治疗,人比较沧桑,晚上这个时间段精神最好。
今天的贺争,精神不是太好,眼窝深陷,胡子没刮,下巴森青,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明显的颓废气。
她昨天这个时间去医院了,没开视频,才两天没见他,他就这幅惨样,像是刚做完手术。
闻阮放下剥了一半的鸡蛋,“你做手术了?不是说过两天吗?”
贺争是躺在病床上,于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帮他拿着手机。
“嗯,怕你担心,之前虚报了,想说做完手术明天再跟你视频。”
贺争说话的时候,给了于扬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
于扬后背发凉,心虚的不敢看他。
贺总确实交代了,如果闻阮打电话过来,就说他睡着了,因为他现在太虚,不想吓到闻阮。
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啊,闻阮打来的时候,他以为贺总还在睡觉,结果他刚接通贺总就睁眼了,然后他下意识把手机举过去了。
闻阮听说贺争手术刚醒,便要挂视频。
“我就是想你了,看看你,你现在得多休息,赶紧睡觉。”
“再聊五分钟。”贺争嗓音暗沉,大概是虚弱的原因,有点破碎的好听,性感迷离,撩人的低音炮。
他问起蒋青延,“你说蒋青延会让GZ的人约姚天禹,约了没?”
闻阮昨晚收到了蒋青延的消息,“昨晚约的,他说姚天禹已经签了协议。”
贺争提醒她,“蒋青延没那么好心,他若是只想要一个荣立资本,凭他的本事完全拿得下,不用跟你合作,他应该另有目的。”
闻阮让他好好养病,“我知道他另有目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
刚挂了视频,阮灏又打来电话。
“还是两个事,我爸今天去海城,刚刚上了飞机,倪飞在你妈妈的小区给他找了一套房子,就在你妈妈楼下,高价买的,今晚他就搬过去了。”
“第二件事,就我那个朋友,认识许筱恬她前男友的,他今天也去了海城,我帮你约了今晚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