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开始,姚曼就一直闹着要见他,他没去,十二月才去。
姚曼求离婚。
她实在受不了了,她要疯了,上次跟蒋青延见面,蒋青延要离婚,她不愿意离,她就要耗着他,结果没多久,她就开始被针对。
所有人都欺负她,她吃不饱穿不暖还得挨揍,偏偏她没有证据,那些人默契的互相作证。
她知道肯定是蒋青延这混蛋做了什么,这男人太可怕了,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还有好几年,她会疯的。
她真怕了。
对面,蒋青延看着脸色发黄,身体消瘦,与嚣张跋扈的荣立集团大小姐判若两人的姚曼,脸上并无怜惜。
“是不是挺恨我的?姚曼,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姚曼憎恨的瞪着他。
“当初是我插足你和闻阮,但最对不起闻阮的是你!”
蒋青延笑了下,“是,所以我也得到报应了,我在还债,我把荣立集团送给闻阮了。”
姚曼听到最后一句,气的眼睛要瞪出来,难怪蒋青延到现在才愿意见她,这是故意来气她的!
荣立是闻阮的,铭合是闻阮老公的,阮氏是闻阮亲爹的,她还有什么?
父亲出来成老头了,姚天禹瘫了,从前巴结她讨好她的那些闺蜜团也不见踪影,她什么都没有了,家破人亡,面子里子全丢了。
蒋青延还给她透露一个消息。
姚家垮台后,当初开车撞贺争跟闻阮的司机改口供了,说当初是她指示的,一旦查实她得加刑,贺争也不会善罢甘休。
蒋青延离开海城的这天,陈奕告诉他,姚曼在狱中自杀,闻言,蒋青延脸上并无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
蒋青延这个最大的情敌离开后,贺争的日子依旧不平静。
从外战转移到内战。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得跟儿子斗智斗勇。
丈母娘如今是淞立医院的副院长,非常忙,老丈人现在半退休的状态,工作之余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复婚上。
他舍不得闻阮辛苦,所以但凡他在家,儿子都是挂他身上,不出差的时候,他也是把儿子带办公室,亲力亲为的照顾。
他把这臭小子当祖宗照顾,这小子反倒成了他和闻阮亲近的绊脚石。
他不能亲闻阮,一亲舟舟就哭,哭完就哼哧哼哧的往闻阮身上爬,抱着闻阮的脸自己亲。
白天还好,贺争可以趁着儿子看不见,把闻阮拽到任何角落来个热吻,到了晚上,舟舟又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跑他们卧室。
有一次他出差半个月回来,太猴急,忘了反锁门,箭在弦上时舟舟抱着枕头进来,所幸当时他们盖着被。
最后他铁青着脸,狼狈的提裤子睡沙发,熊孩子抱着他老婆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没揍他,是因为他还挺孝顺。
好吃的好喝的第一个去找他妈妈,好东西也是第一个跟妈妈分享,尿尿拉粑粑的时候才想到他这个亲爹。
知道疼妈妈就是好儿子。
只是天天想独占他老婆这事挺气,尤其是舟舟五岁的时候,闻阮又怀孕。
贺争是不想要二胎的,闻阮生舟舟的时候他就担惊受怕,所以他每次都做措施,一个孩子就够了。
闻阮能耐,又学上次,而且怀上后没告诉他,等他出差两月回来才说。
“我想要个女儿。”
她双手搂着他脖子,在他怀里软乎乎的撒娇,他满腔的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把她嘴亲肿,顺便揍了她屁股。
恰好被儿子看见。
小家伙哇的一声哭出来,给外婆打电话,给外公打电话,给舅舅打电话,说他打老婆。
当晚,丈母娘老丈人连夜赶过来骂他,阮灏开视频骂他,全家开批斗会。
坑爹的娃。
...
父子两斗智斗勇,闻阮不参与。
贺争虽然一口一个臭小子,但会在舟舟睡着的时候亲亲他的脸,对他有求必应,舟舟虽然很嫌弃贺争,但谁也不能说贺争坏话,在外人面前护爸爸护的紧。
男人有男人的交流方式,她不插手,也没时间插手。
工作之余,她基本都在陪程霜选婚纱,沈逸帆迷途知返后,对程霜体贴入微,最高兴的是他父母。
尤其是沈母,她本来就特别喜欢程霜,每天乐呵呵的,病都好了。
程霜对沈逸帆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闻阮跟她聊过,程霜现在很看得开。
“有些伤害,是忘不了的,与其说我是为爱妥协,不如说是为了生活。”
“公婆喜欢我,在铭合上班没有职场上那些潜规则的破事,工资高,同事关系好,工作舒心。”
“再说沈逸帆,他对我愧疚,所以对我非常好,而且他有钱,长得帅,任何方面都能满足我,女儿也孝顺,这种生活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愿意跟他过下去。”
如今想开的不止程霜,还有章桐桐。
自离婚后,章桐桐完全变了一个人,努力勤奋,对生活充满热情,蛋糕店开分店时,她还报班学管理和经营。
离婚后,潘瑞离开了海城,章桐桐再次见到他,是五年后,在一个高中同学的婚礼上。
两人在酒店的电梯口碰到。
潘瑞一身不太贴合的西装,提着电脑包,风尘仆仆,看着像刚出差回来,看见光鲜亮丽妆容精致的章桐桐,他有些拘束。
章桐桐大大方方的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潘瑞唇角扯一抹笑,“好久不见。”
章桐桐客套的问他这些年还好吗,潘瑞抿唇,“还行,”他看着她,注意她的反应,“我跟柳馨离婚了。”
“哦。”
章桐桐应了一声没继续问,抬起手,露出无名指的钻戒,笑意盈盈。
“我结婚了。”
她没结婚,也不打算结了,戒指是她自己买的,这两年她身边多了追求者,已婚的身份省事,今天倒是用上了。
潘瑞盯着她的戒指,脸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