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终归只是一个深宅妇人,对方发了狠要拖周振丰进大狱,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出了这种事,她不敢去找自家夫君,却企图以血脉亲情捆住江时祁。
可江时祁又焉能看不出周氏的心思?
“他伤人是事实,儿子又能做什么?”
“你舅舅心性单纯,平日里是荒唐了些,可这些年从来也没闹过什么事,定是那个下贱的妓子挑唆的,否则他怎会有胆子同人动手?”
周氏下意识替周振丰反驳,可见了江时祁冷淡的神色,她逐渐软了语调。
“孰是孰非咱们就先不说了,持谨,你舅舅最是疼你了,你也定不愿见他在牢狱之中受苦吧?咱们走走关系,把他放出来吧,现在才刚入春,夜间还凉着,他自小娇生惯养的,受不住啊!”
“被他打的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您的弟弟金贵,人家的儿子、人家的弟弟就不金贵?”
周氏这样急躁的样子,江时祁常常能见到。
周振丰赌输了钱她是这样急躁,周振丰娶的妻子不合意她这样急躁,周振丰的孩子不同她亲近她这样烦躁,周振丰就是打个喷嚏受了凉,她都能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她总觉得,她在侯府愈发不受待见是因为她的娘家衰败,故而急切地想要把周振丰扶起来,她从来也没有意识到正是她这种一心偏去周家的行为,早已惹得许多人不满,这才慢慢让她失了人心。
“那能一样吗!”
江时祁谦虚请教:“哪里不一样?”
周氏气极:“那是你舅舅!”
江时祁轻轻笑出了声,却听得周氏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