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之忆,今日方从琼州回京。
这是两人自成亲以来,第一次彼此冷脸相待,最后就连入睡也是背对着。
即便后半夜江时祁还是没忍住将人锁进怀里,但男人的尊严还是让他赶在谢令窈睡醒前不舍地松开了她,恢复成背对着她的姿态。
江时祁出门冷着脸出门那刻便有些后悔了,说到底,终归还是怪他不能给谢令窈陪伴。
江时祁被沈宛初挡住去路时,一心却只想着如何才能匀出时间来多陪着谢令窈,全然没在意她用如此矫揉造作的姿态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江时祁迅速扶植起两个心腹他分担手上的事务,空暇的时间都给了谢令窈。
可她却并不需要,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厌恶,甚至连床榻之事皆被她悉数推却。
江时祁自生下来便是被捧在手上,何曾如此低声下气地挽回过什么,可不管他怎样做,谢令窈总有法子来作贱他的一颗真心。
久而久之,江时祁便更加沉溺于政务,通过忙碌来麻痹自己。
“你亲手将碧春赶走,想来是已经知道她有问题了。”
“你所说的甜腻味道,并非我从何处沾染回来,而是碧春带了你的话来,说那香凝神静气,让我在书房点上。”
江时祁闻不惯这个味道,也不认为这样腻死人的香会让人凝神,可念着谢令窈竟舍得在他身上费神,就是再不喜欢也点上了。
“至于那些贴身物件儿,这些东西旁人要想拿到必定不易,可作为你的贴身丫鬟,碧春要想拿上一两件,却不过是顺手的事。”
“至于我和沈宛初日日对弈品茶更是荒唐,朝堂诡谲,又正值党争最激烈之时,我能日日回府已然是极其不易,又如何得空去做这些闲事?”
几句话,谢令窈却是哑口无言。
这些事发生时,她尚且年轻,又不曾看透碧春的叛主,那些并不高明的手段却是骗了她这么多年。
“谢令窈,我以整个江家起誓,我所言句句属实,如若不然,且叫上天让我前世今生所有的努力皆付诸东流,功亏一篑,江家百年大族分崩离析。”
谢令窈和江时祁都是重活一世之人,对神佛一事也比常人更生畏惧,江时祁敢发如此重誓言,必定所言非虚。
可那又如何?
她与江时祁之间横亘的何止沈宛初这一桩事?
谢令窈低低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
江时祁也轻声呢喃:“对,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