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雕、狼以及孩子”的话谈过后,蕊晓与楼九之间的关系忽然就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蕊晓像是一个没听过什么故事的孩子凑在楼九身边听他说有关大漠的种种。
无论楼九说什么,蕊晓都是睁大一双眼睛惊诧不置信的问:“真的么,这是真的么?”
明茶总是在两人身边打转,又总是在插话:“肯定不是真的,怎么可能。”
楼九连解释都省了,只是淡定的笑,最后蕊晓手一指,对明茶说:“你去那儿站着去,不准说话。”
明茶瞪了楼九一眼,磨磨蹭蹭的顺着蕊晓的手指走到墙角,背对着墙壁笔直的站着,但是一双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蕊晓和楼九。
蕊晓从小长在南方,便是连扬州府都没有走出去过,满眼看过的都是草长莺飞、鼎盛繁华,“大漠孤烟直”的景象对她来说简直是连想都想象不出来的。在楼九的口中,连生长在沙砾中的一株野草都比这生长在江南庭院中的坚忍不拔。
蕊晓问:“它们真的可以一年不用浇水?”
“大漠之中哪有水源,常年也很少下雨。春天的时候,融化的雪水从高山上的石块间汨汨流下,在去
年就已经枯竭的河段才有了水流。也是在这个时候,大漠之上才开始有了生机。雪山下的草场简直是在短短几天间就绿了起来,任由人骑马驰骋。哪怕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也不怕,因为厚厚的草甸柔软茂盛。大风卷过草场,荡起一层一层的绿波。草场牧马人的孩子会搬来家中的破旧门板,从绿油油的山坡顶上坐在门板上一溜烟的就滑了下来,他们的声音几乎能传出几里远。”楼九平静的微笑描述着,听得蕊晓心驰神往。
因为有楼九在,蕊晓这些天找到了比往日更多的乐子,花了许多时间与他待在一处。相比较楼九说给她听的那些,蕊晓反倒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和普通。仿佛是被人比下去了一截似的,蕊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你觉得江南好不好?”
“我游历过不少地方,倒是没有哪儿能和这儿比肩的。”
蕊晓不知楼九这话说的有几分真诚又有几分是客气,一时之间,她无话可说。楼九静静的看着她,两人之间竟然也没有觉得尴尬。明茶站在旁边哀怨的用手指抠着墙壁,眼神不时的往两人这边瞟上一眼。忽然间,蕊晓猛的站了起来,道:“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明茶贴着墙提醒道:“蕊晓姐,你别忘了,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蕊晓只当没听到这句话,楼九却在看了明茶一眼后,沉默的盯着蕊晓,根本就没有起身随她出门一游的意思。
蕊晓被揭了短,更觉得丢脸,没有雪山草场,没有策马奔驰,没有晴空荒漠……她甚至连家门都不能自由的出入。她觉得自己的反叛心重新被挑了起来,并且在熊熊燃烧,她的手用力的挥动了两下,坚决的说:“我说了,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