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生是一个寡言的人,这是蕊晓他们很快就发现的现实,但是蕊晓也知道,一般情况下,寡言并不代表笨嘴笨舌,当这些人先说些什么人,不是普通人能抵抗得住的。
他始终骑着马跟在离马车有五六丈远的地方。蕊晓觉得这个距离确实算不上近,始终担心他会跟丢了。
“你们说,他一个人这么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一整天也听他说不出几句话来,难道他就不觉的闷么?”蕊晓往了李护生几眼后,忍不住就这样问紫葡与明茶。
紫葡想都不想,直接就开口说:“蕊晓姐,这个问题你在今天已经问了好多遍了。我们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觉得闷不闷。也许人家一路上看看风景,还很惬意呢。蕊晓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还不如亲口去问问他。”
蕊晓连忙摇摇头,他们已经结伴同行是三四日了,可是始终没有开口同李护生说一句话,而对方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唯一能同他说上几句话的人也只有柏叔而已。
第五日的时候,蕊晓发现李护生下巴处的那一撮小胡子消失了,于是蕊晓对着紫葡与明茶又念了半日的“他为什么把胡子给剪掉了?”
紫葡回答她:“人家只不过是剪掉了胡子而已,蕊晓姐你也能这么多的问题。我还是那一句话,你若是真想知道,就亲自去问问人家,被再用这种问题折磨我们两人了。”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剪掉了胡子么?难道还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取笑,所以就把胡子剪掉了?不过,没有那奇怪的小胡子,他倒是更加好看了——他留那小胡子,难道就是为了扮丑?”
“虽然小胡子很可笑,但是人家一点儿也不丑。说不定只是因为留有小胡子更有男子气概而已”就像是明茶,白白净净的,如果他的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的话,还有什么人还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紫葡说。
“你们总是这样,说着说着就要说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们公平一点,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开口,这样你们都能讨论到我的头上来?”明茶气鼓鼓的说。可是这样根本就组织不了蕊晓将手指横在他的下巴以及嘴唇上方,比作胡子取笑着。
紫葡说的没错,没有了那个可笑的小胡子以后,李护生这个人看起来更加顺眼了。
第十一日,李护生离开。
他们一行人到了延陵,与到每一个地方一样,住宿休息,若是到了一处风景如画的好地方,才会多待两天,其余的就是第二天接着赶路。
蕊晓是在从客栈出来上了马车并且走出一段时间后,后头打算看看没有小胡子的李护生,结果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跟在马车后面。
起先蕊晓根本就不在意,以为李护生如果没有跟在马车后面,便会在马车的两侧,甚至是在前面探路——他一人骑着马,可要比马车灵便多了。
可是蕊晓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紫葡与明茶也找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发现李护生的身影。
最后,蕊晓问柏叔:“柏叔,你可曾看到那个李护生了,今天我都没见着他一面。”
“他已经走了。”柏叔回答道。
“什么?什么走了?”
“走了便是走了,之前我不就是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帮他带出纵城而已,至于他想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
蕊晓的脸上浮现出担心的表情,她皱着眉对柏叔说:“我记得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纵城对不对,他一个人在外,还是离家那么远的地方。”
“你这丫头总是喜欢担心别人,你也不想想别人哪里能用得着你来担心。你放心,无论是在哪里,这个李护生都能活得下去。”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会担心的。没想到,竟然只认识了十几天而已。”
“你若是有心想与人家结交,那为什么我都没见过你同人家说上一句话?”柏叔笑着反问。
“我那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谁能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分道扬镳了,让我没机会认识人家。”蕊晓也是一脸的后悔。
“你就别多想了,再过几日,我们就能到榆城了。”
一般情况下,柏叔说什么蕊晓都是相信的,但是当“几日”变成“十几日”的时候,那意思就不一样了,他们整整花了足月的时间才到达榆城。
而榆城中又是另外一种热闹的场面,刚进程的时候,蕊晓就看到一队官兵押解着几个人从眼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