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亮光打断了裴宴所有的旖旎与妄想。
包括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也都被敲烂得稀碎。
而宋稚枝这边一门心思地掏手机输密码。
然后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
哪有功夫管他是个什么想法。
很快,对面就接通了电话。
声音很熟悉,还是那位给他诊治胃病的沈言。
“我是宋稚枝,他过敏了,看起来很严重。”
没等对面开口,宋稚枝就把这边的情况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倒是把沈言整得有些懵。
“他又干啥了?”
不用问,大半夜的铁定是裴宴搁那作妖呢。
否则也不会是宋稚枝打来电话。
“好像是对猫毛过敏,全身发热起红疹,家里也没有过敏药。”
听到这儿,沈言满脸问号,下意识地就问道,
“他对猫毛过敏……”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说出来。
沈言就从对面听到了裴宴的剧烈咳嗽声。
那架势,很明显是在警告了。
“我马上就过去。”
什么没有过敏药,纯属是裴宴想拖着玩苦肉计罢了。
这点套路沈言是看得明明白白。
但他还不敢戳穿。
毕竟俩人是夫妻,有点小情趣也很正常。
就是苦了他这个天选打工人,半夜还得上门。
涨年薪,必须要涨年薪!
“你刚才要说什么?”
电话挂断,宋稚枝也顺手把灯给按开了。
随后疑惑地看向还呆愣在原地的男人。
“没什么。”
低垂着脑袋,裴宴看起来蔫蔫的。
就连眼神也染上了几分幽怨委屈和欲求不满的情绪。
他还以为枝枝是想跟她做那些快乐的事情呢。
没想到只是为了掏他兜里的手机。
自信求爱的男人秒变失落悲伤小狗。
那可怜劲儿的模样谁看了不得抱在怀里好好哄哄。
可宋稚枝没有。
她着急去找系统呢。
毕竟裴宴对猫毛过敏,估计是没办法留它在身边了。
但还没等她挪动半步,手腕就被身后的男人给攥住了。
紧接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黏在了她的身上。
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无措的质问。
“你要去哪?”
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还是说,是他刚刚太过分,惹她厌烦了?
一时间,无数个阴暗想法在裴宴的脑海里形成。
大多都还是如果枝枝非要离开他,他要怎么做的情景预案。
颤抖的指尖暴露了男人隐藏在心底的恐慌不安。
还有那最浓重的底色——小心翼翼的卑微。
“给你找点冰块降降温。”
顺便再让系统化成虚拟形态。
反正是不能让裴宴知道它的存在。
“不用了,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只要她陪着他就好了。
稍稍松了口气,裴宴的心底又泛起了甜腻。
枝枝愿意照顾他,还给他拿冰块。
这说明枝枝心里就是有他的!
“真的不用?”
狐疑地瞅了眼面前的男人。
见他脸颊和脖颈处的粉红都消褪了,宋稚枝这才放下心来。
看样子确实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