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垂着头沉默的闻熹,应时序以为她是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他清楚闻熹的性子,知道能让她低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场的老师都比你有资历,更是你的长辈,不论怎样,你都不该在公众场合下这样顶撞他们,这对你也没有好处。”
“还有。”应时序顿了顿,意味难明地看着闻熹,“你不必再用那种办法欲擒故纵,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起初,应时序的确以为闻熹是移情别恋了。
毕竟这种事放在闻熹身上也很正常。
但如果闻熹不喜欢他,又何必费这么大功夫,即使被人人指责,还要煞费苦心的留在学校呢?
那个男人,想必也只是她引起自己注意的新方式罢了。
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方面上而言,闻熹的确成功了。
应时序看着闻熹手指上被书页划开的伤口,口袋里的手握紧了一直常备在身上的创口贴。
见应时序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闻熹这才抬起头来挠了挠耳朵。
“说完了?那也该我说了。”
“我似乎记得,昨天赌约里可不止让刘文娟绕着我走这一条。”
闻熹不过一句话,便让应时序整张脸变得青白交加。
昨天应时序也在场,他自然知道赌约的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你非要这么冥顽不灵吗?”
闻熹却笑了:“我怎么做,和小应老师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噢还有,麻烦小应老师以后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并不喜欢你。”
看着闻熹这副平静的模样,应时序只觉心脏猛抽了一下。
几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话便脱口而出了:“你不喜欢我?那你还能喜欢谁?校长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吗?”
闻熹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应时序为什么就紧揪着傅况行不放。
不过这倒是给闻熹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闻熹只稍稍沉默了片刻,便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了:“对,我现在喜欢他。”
毕竟他们还要在自己家借宿几天呢,提前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点头点的是痛快了,但说完这话,闻熹又开始有些心虚了。
不过他们不是村里人,等休假结束后就会离开,应该也不会再来,不至于给他们带来太大影响的吧?
“好好好。”
应时序一连几个好字,显然是被闻熹的这般态度气得不轻,原本拿着创口贴的手也抽离出来了。
“闻熹,你就这么不自尊自爱是吗?先是拿自己的清白来逼迫我娶你,现在又不惜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吗?”
“但凡你能少些手段,说不定我们都还能当朋友。”
闻熹时常怀疑,应时序是不是个轻度智障。
拥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但听不懂人话。
总归闻熹并不在意应时序怎么看待自己,上辈子和他结婚几十年,也从来没从他的口中听见过有关自己的一句好话。
但闻熹不在意的,总会有个人来替她在意。
闻熹只看见应时序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格外难看,不等她回头,便感觉一道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尊盾牌一样挡在了她的身前。
“这位同志,小闻老师似乎已经重复过很多遍她不喜欢你了。”
闻熹一愣。
傅况行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
傅况行本就长得高大,在他的有意为之之下,身后的闻熹被他挡了个完全。
傅况行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原本他就很少会露出明显的表情,现在看起来则更为冷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