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刹那间停止，世界不再转动，放佛时空穿越了，无所谓喜怒哀乐，不要再说恩怨情仇，只有死亡或者生存，不是死就是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凯军拉起我的胳臂，大声喊道：“走，快回去，你的手脚冻坏了。”

在凯军的拖拉下，我回到了帐篷里，一头栽倒在防寒垫的上面，一动不动，不是想静静，而是手和脚不属于自己的了，不受大脑的指挥，听说冻死最舒服，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两层帐篷之间还有空隙，凯军和岳胜就在外面捣捣鼓鼓，不一会儿有肉香之气飘过来，一会儿又变成了焦糊的味道，帐篷里的温度倒是逐渐升高，我听到了火焰忽高忽低的声音，迷迷糊糊猜到他们搞了一个篝火，火堆很暖很暖，仿佛回到了四季如春的春城，我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件事完全过去之后，我偶然想起，询问凯军，他吞吞吐吐不想说，我不由得怀疑了，更加想知道，追问下，凯军说出一个秘密，原来那一晚，他和岳胜在外面焚烧敌人的尸体，因此我会闻到肉香气还有焦糊的味道。

焚烧尸体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取暖。

我再也没有想那件让人恶心的事，更没人提起。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猛然间醒过来，全身大汗淋漓，这才觉得热。

抬头一看，帐篷就像是桑拿浴室差不多，热浪滚滚，让人喘不过气来。

凯军几个正在低头研究什么，听到声音见到我醒来，说道：“南哥，我们就等你了，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做决定吧。”

“什么决定？”说话的时候，我觉得四肢传来针扎的痛，不由得叫道：“谁扎我？”

一边说一边看，我的两个手掌有一层乌黑的颜色，那是一种死亡的颜色，是没有生命特征的颜色。

凯军难掩眼神里的悲伤，说道：“你也看到了，双手双脚的冻伤严重，需要马上截肢，要不然的话，坏死的肌肉组织继续腐败，直接危及生命。”

“你是说，我要截掉两只手和两只脚？”我被恐惧笼罩了，声音颤抖地说道。

凯军哀哀叹了口气，默默点点头。

我顿时觉得天塌地陷，我的梦想，我的未来，我的青春，我的钱，都离开我了，再有钱，没有了四肢，有什么用？

再多的钱换不来幸福和完整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