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是功高震主。”
“你想震住我?”
“我还想玩一玩车震呢?你答应啦?”
这话我可不敢答应,假装没看见这条信息,不给回复,十几分钟之后,叶静发来一条信息:“胆小鬼。”
回到我居住了二十年的那条街就发现不对劲了,很多地方写着大大的“拆”,有白色的有红色的。
洪五赤嗤嗤笑道:“南哥,你家这里要改造了,老百姓住上新楼房了。”
“狗屁。”我骂道,不太在意这个问题。
我有那么多钱,就是搬到鹰头国住又能如何?很多人所谓的不喜欢搬家,是因为怕花钱,如果让人免费送到鹰头国住别墅,保证嗷嗷就去了,即使到鹰头国刷盘子、扫大街也行。
我家的院子里放着很多的旧家具,都是从储物间弄出来的,看样子也准备动迁了。
妈妈看到我回来了,很是高兴,说道:“吃了没?冰箱里有旗鱼和排骨,就是够两个人吃的份量了。”
岳胜呵呵笑道:“阿姨,我去买饭,您和叔叔吃了没?”
“你叔叔在清理破烂,没顾得上吃饭。”
“那我多带几份菜。”岳胜开车走了。
我来到阴暗潮湿的储物间,爸爸在敲打一口铁皮箱子,想把铁皮取下来买废品。
我都无语了,家里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我给饭店服务员的小费都是百元以上的,几斤废铁能卖多少钱?万一碰伤了手指就不划算了。
站在外面我讪讪地说道:“爸爸,点一把火烧了得了,您还跟这东西较劲啊?”
“败家玩儿意,我估摸着有十斤铁皮,取下来给邻居的王大爷,他天天捡废品很辛苦的。”
“哦!回头我给王爷爷送去一万元钱,有点晚了,这都过了年了。”
“过年时我让你妈送去两千块钱,他高兴的很,说今年能吃上牛肉馅的饺子了。”
“嗯!”我的心情有点沉重,我家住的是老街,几百米之内的邻居都有三代以上的交情,平日里婚丧嫁娶都有人情来往的,这里动迁了之后,再见面可能就会困难了,可惜了,几代人的感情一下子支离破碎。
说话时,外面进来几个男子,叫嚷道:“这家人叫常怀玉吧?你们把动迁的合同签了,一个星期之内搬走吧,我们打算到了二月二前后就开工了,你们在今年的秋天就能住进新楼了。”
我走过去,低声问妈妈:“啥条件啊?”
“一平米老房给一点三平米的新楼,咱家有院子呢,这是你太爷爷留下来的,你太爷爷有钱,给咱家留了一栋房子,给你爷爷和你叔叔都留了房产,可惜了,这三百年的老房子就要拆了。”
说着说着,妈妈竟然哭了出来。
我这才知道自己的判断有误,一个人在自家的房子里出生、结婚、生子、老死,那是有感情的,见证了一个人一辈子的经历,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而是一种从感情上的撕裂。
这条街上我家最有钱了,去年一年我爸爸挣了差不多一百多万,我赌石赢来的翡翠毛料还有很多,估计有几个亿,但是妈妈还是舍不得老房子,这就说明新房与旧房不是幸福指数的衡量标准,幸福就是心满意足,心里不满意了,吃的再好,穿的再好,住的再高级也没用,填补不了心理上的空虚寂寞,住在老房子里心里觉得踏实,有家的归依感,有回忆的欢乐,能找到从前的幸福。
我出门在外不喜欢住酒店,一方面是因为酒店脏,第二方面就是因为没有家的感觉,房子不等于家,有房子住不是就有了家的感觉。
我回头看了看我出生的老房子,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楼,通体使用方块石料,非常结实,现在的水泥钢筋有七八十年的寿命,但是石块是永生的,千万年不变形,房子的顶部坏了可以修葺,但是主体一直没动。
院子里有花坛,去年我买了车子,没地方停放,就推平了花坛,能停下四五辆车,常年家里有爸爸的一辆车,我的那辆路虎揽胜,现在还有防弹车,白色的法拉利,平时闲置的时间长,用的时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