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四周霎时寂静无比。
陆清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丘神医,你没看信怎么会来武伯侯府?是我请你来的啊。”
她二哥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丘神医的住处,她每日都会写信道歉,便是庙里的菩萨,也会被她的诚心打动。
这丘神医怎么那么铁石心肠?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丘神医。
丘神医望向江凝晚,脸上露出了笑意,“是我徒儿让我来的,拜师匆忙,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拜师礼,便许她一个愿望。”
“她说希望我来武伯侯府,看看夫人的腿。”
徒儿?
闻名天下的丘神医曾扬言此生不收徒。
他竟然破例收徒了!
是谁?
众人视线聚集在江凝晚身上,窃窃私语。
江凝晚微微一怔,快步上前,压低声音:“师父不是说,这件事不能外传吗?”
丘神医笑了笑,“现在改主意了!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徒弟,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想起上回在回春堂取药时,梨春那句:“小姐说今后没有家了,国公府不会护着她的。”
他就心疼不已。
凌老将军的外孙女,国公府不护着,他来护!
裴寻枝眼眸一亮,由衷的开心起来,“江大小姐竟然拜了丘神医为师!恭喜恭喜!”
“这拜师礼竟然让我用掉,这多不好意思。”
江凝晚挑眉,打趣笑道:“那我师父都来了,还能让他走不成?”
“这当然不成!”裴寻枝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丘神医,快请坐!”
气氛一下子熟络热闹起来。
见裴寻枝再次冷待她们,秦渐渐不满地打断:“不看秦家人的信,江凝晚不也是秦家人吗?”
“我母亲头疼病迟迟未愈,苦不堪言,江凝晚既然拜了丘神医为师,竟也不请师父来给母亲看看病。”
秦渐渐充满怨气。
是啊,就凭师徒关系,江凝晚都不请师父来给婆母看看病,简直是大不孝。
这话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就是要置江凝晚于不孝的骂声中。
江凝晚正要开口,师父却先一步走了过去,“数日前,江凝晚找到我,三跪九叩要拜我为师。”
“我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利用我们的师徒关系,让我违背行医多年的宗旨。”
“不为大奸大恶、不忠不义之人行医看病。”
此话一出,周遭议论纷纷,都猜测起秦家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丘神医。
陆清珩呼吸一窒,攥紧了手心。
后悔没及时捂住秦渐渐的嘴。
此刻只想赶紧结束宴会离开这里。
偏偏秦渐渐脑子缺根弦,不满地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秦家是大奸大恶?还是不忠不义了?”
“你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担责的!”
追问至此,丘神医自然要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既然你非要问,那我就把话说明白,免得你们回头为难我徒儿。”
丘神医双手背在身后,掷地有声道:“回春堂的洪大夫,是我师兄。”
“据我所知,他为逸王妃治病两年,每月提供天山佛莲,此药千金难买,他却分文不取,为逸王妃治病已经尽心尽力。”
“只因天山佛莲再难寻到,不再给逸王妃治病,便被秦家埋怨诋毁,说他欺世盗名。”
“此举,难道不是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