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太后和容贵妃皆是脸色大变。
太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江凝晚认真地回答:“我知秦北荒和陆清珩历经生死的感情非同寻常,谁也不能拆散他们。”
“我在秦家,就像是一粒进了眼里的沙子,令人生厌。可我的命也是命,出了这样的事,我夜夜不能寐,与秦北荒早已没有半点夫妻之情,与其相看两厌,再生事端,不如互相成全。”
“但成婚这两年,我尽职尽责,没有错处,被休我不甘心,所以我要休了秦北荒。”
太后听着这话,心中无比震撼,不禁攥紧了衣袖。
大喝一声:“你真是胆大包天!”
声音震耳,令江凝晚紧张了起来。
怕太后动怒,容贵妃连忙开口:“太后娘娘,凝晚在凌家生活的时间多,管束少,性子直了些……”
话还未说完,竟见太后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意。
“是啊,你的性子像极了你母亲和凌老将军,这大逆不道的话,也就你敢说。”
“女子休夫,前所未有!”
“你能有此念头,还敢当着哀家的面说出来,实在难得。”
“快起来吧。”
见太后竟然没生气,江凝晚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那太后是答应了?”
太后神情又严肃了起来,“此事哀家做不了主,哀家虽不生气,但皇帝听了是要生气的。”
“秦北荒是他的臣子,又是他的侄子,休夫是要打秦北荒的脸面,也是打皇家的脸面。”
“要让皇帝做出取舍,比的就是谁的分量更重,于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有功。”
听到这里,江凝晚心中已有打算。
“多谢太后指点!”
太后见她依旧坚定,未改主意,心中愈发喜欢。
在寿春宫待了一会,容贵妃便带着她离开了。
来到永宁宫,关上殿门,容贵妃才拉着她说:“你让徐太医传话,提起南边水患一事是何意?”
江凝晚神情认真,“姨母,外祖父出事,想必对表哥影响不小。”
容贵妃神情凝重,“这是自然,皇上对他已不如从前,父子俩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
江凝晚说:“我有办法帮表哥。”
“此事还需姨母把表哥请来,当面细说。”
容贵妃十分诧异,想不到江凝晚会有什么办法,但还是吩咐道:“翠微,去请三殿下来用晚膳。”
随后拉住了江凝晚的手,“凝晚,从前父亲总让我们避嫌,你在秦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姨母都没有关照你,你可有生气?”
容贵妃语气满是歉疚。
这是妹妹唯一的女儿,她这个当姐姐的本该多照拂才是。
江凝晚反握住容贵妃的手,“外祖父的教导,我都记得,但他一生践行的收敛锋芒却没有得到善终,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本该拧成一股绳,相互帮扶,才不会让人欺负到头上来。”
“今后姨母和表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有皇后这个劲敌在,她也要寻求靠山,帮别人不如帮亲人。
三皇子的路,她来铺!
容贵妃感动不已,眼含热泪笑道:“凝晚说得对!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只要我们劲往一处使,将来定能救你外祖父和娘亲回京都。”
江凝晚心一揪。
外祖父和她娘死亡的消息,连容贵妃都不知道。
还以为大家都知道,独独瞒着她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