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潮属于为数不多的、人还健在就名利双收的那种。
并且他本人十分低调,轻易不露面,这次肯来寿宴,阮家的人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而阮家几人也站在那里,红光满面的接受宾客们的奉承。
“真是厉害啊!谁不知道周会长的画千金难求,如今你们阮家不光把画请来,连人都给请来了,这是多大的排场,多大的面子啊!”
阮明轩笑的眼角纹都出来了,“各位过奖了。我爷爷本就喜欢书画,又逢他老人家八十大寿,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就想着让他高兴高兴,这才请来周会长和他的墨宝!”
“阮老爷子有福,有你们这些孝子贤孙!”
“其实做到这一切并不容易,”阮明轩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阮姜姜和沈衡,跟阮明淮对了个眼色,继续道貌岸然的说着,“但谁让我爷爷喜欢呢!只要长辈喜欢,我们做晚辈的就算再难,也得满足他不是?”
“对啊!”阮明淮故意抬高声调,“不像某些人,光说不做!呵,爷爷真是白心疼她一场!”
周围几个宾客互相看看,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他们也听说了,阮家养女阮姜姜曾在寿宴之前口出狂言,说自己能弄到霍家和傅家两位大师的字画。
然而能把周潮请来,这难度已经堪比登天了,她阮姜姜真是不自量力,吹牛之前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吗!
宾客们发出一阵嘲讽的低笑声,斜着眼睛打量两手空空的阮姜姜和沈衡。
阮姜姜忍不住上前辩解几句:“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我联系到能跟霍家说上话的人了,他也答应我了,一会儿就把霍大师的画送来……”
“姜姜,你不是被骗了吧?”阮明轩冷笑,“你说霍大师?京州霍家的那位?”
“有什么问题吗?”阮姜姜定定看着他,“当初不是你们说,让我把霍大师的画和傅大师的字弄来,给爷爷当寿礼吗!”
“哈哈哈哈!”
阮明淮笑声格外大,笑的前仰后合。
接着用手指着沈衡,一脸轻蔑。
“阮姜姜,你跟这种人待久了,是不是掂量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呵,当初让你给爷爷找字画当寿礼,就是想考验考验你罢了!你若是诚心给爷爷祝寿,就算请不到京州两大家族,请咱们海城当地的名家不也行吗?”
“你……”阮姜姜瞪着他,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姜姜姐!”阮明薇也冒了出来,故作亲昵的拉着阮姜姜的手,“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哥二哥怎么会故意难为你嘛!如果你有心,就像我们一样,托关系找人请一请周会长,爷爷也会很高兴的啊!何必打肿脸充胖子,非说自己能请来霍大师和傅大师呢!”
“我真的联系上霍家的人了!他……”
“够了!”
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阮姜姜的话。
阮鸿义沉着脸走过来,阴鸷的目光扫过阮姜姜,又在沈衡脸上停顿一下。
刚出院的梁辛神情憔悴的跟在阮鸿义身边,看向阮姜姜时,她的眼眶红了。
阮姜姜心里也酸溜溜的,正想上前握住妈妈的手,妈妈却冲她轻轻摇头。
又给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心点阮鸿义。
“你搞不来就说自己搞不来,找什么借口!”阮鸿义厉声呵斥,“姜姜,当初你哥哥们告诉我,你能弄来字画给爷爷祝寿,现在你两手空空就来了,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