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荷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慕初意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府医说她伤的有些严重,需要卧床静养些日子。
发刚才管家叫了两个婢女过来,其中一个跟着府医去拿药煎药了。
另一个给慕初意打热水去了。
此时只有慕初意安静的坐在床边照看着清荷。
顾涧竟敢这么对她,他是疯了吗?
他难道就不怕被纳兰景和知道?
这相府确实是养育了她十年,可确是她父母的命换来的,而且前三年的折磨也早已抵消了他们的养育之情。
若是真的如太子殿下所言,顾清远是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又何须在相府寄人篱下的活着。
整个相府她唯一在乎的,也不过是夫人一人而已。
她很想让纳兰景和给她撑腰,可忽然又想到纳兰景和跟顾清远关系甚好。
小打小闹的是可以为她撑腰,可纳兰景和不会为了她跟顾清远不睦。
慕初意垂眸看向昏迷的清荷,一滴泪直直的砸在了被子上。
她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深深的咽下了心里的不甘。
丞相夫人那边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让翠竹过来看了。
没给慕初意说话的机会,管家安排来的人就回了话,只说是顾涧与慕初意发生了些口角,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翠竹看到了躺在慕初意床上昏迷的清荷,也看到了慕初意凌乱的模样,可却也只是轻叹了声,转身离开了。
夫人的身体,再也受不住刺激了。
之前虽然是不能出门,每日还都可以起来坐会的,可近来几乎床都不下了,走几步都要人扶着。
先不说翠竹不敢去刺激她,就算是跟她说了,她那副身体又能为慕初意做些什么。
慕初意所有的委屈都咽下了。
她趴在清荷的身边,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难受极了。
她无法自救,还连累了清荷。
为何活下去会这般艰难。
等着给清荷喂了药后,她躺到了清荷的身边,却惊恐的难以入睡。
刚睡着,就会被噩梦惊醒。
一如两年前在顾家村,那时候她恐惧到了极致,害怕的活不下去。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翌日她就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的全是噩梦,这些年受到的不公在脑海一遍遍的闪过。
她只记得有人给她喂药,耳边有人嘀咕着,说她都快成为大皇子的人了,竟然还这么惨。
说她不知廉耻勾引顾涧。
耳边也传来过顾清远的声音。
似乎还有顾朗和林依柔的。
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感觉魂魄离体了似的,只能被迫听着这一切,却无法睁开眼睛。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昏睡着,最后的声音定格在纳兰景和的声音。
“怎么还没醒来,你们说惊吓过度发热,可这都两日了,为何会还没醒来?”
纳兰景和愤怒的训斥着御医,温热的大手握着慕初意的手,语气尽显担忧。
慕初意被他愤怒的声音吵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在看到他的时候,慕初意恍惚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