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贱人曾这个外号的由来,则是因为这个喜欢招蜂引蝶的曾健,曾经模仿某位近代伟大诗人的语调,说出了一番惊天地动鬼神的爱情宣言。
对这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更加勤劳的情场浪子,许浮生仍旧是记得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这个世界,没有女人,哪有生活,没有生活,到哪里去寻找诗,寻找美?我是来就爱美,美在哪里,在自然里面,而自然中最美的是什么?是女人!女人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所以我是万万离不开女人的!
此番言论极度不要脸,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下限,完全已经超出了人至贱则无敌的高度!
但是由于曾健这货生得一张上好的皮囊,这样狗屁不通歪理竟然也引得许多女生频频侧目,让许浮生不由得感叹,这还真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当然,许浮生和曾健之间的那一种铁打一般的友情,自然不是单单表现在平常的没心没肺当中。许浮生记得,上一辈子自己独自去另外一个陌生城市漂流的时候,曾健这货还特意的去找过自己,只是当时的许浮生万念俱灰,正处于人生最为灰暗的时候,躲着没见罢了。
“我看你小子是真的魔怔了,怎么总发呆啊。”,曾健伸手搭着许浮生的肩膀,笑意盎然,将许浮生用回忆当中拉了出来。
“滚吧,找你的烂桃花去。”,许浮生懒得理这个贱人,抬脚就朝着二中的校园里面走去。
被晾在一旁的曾健倒是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屁颠屁颠的跟着,一脸高声莫测的继续说道:“我的事就不劳驾您老操心了。倒是看着你刚刚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舍不得林婵娟大美女啊?”。
“什么?”,许浮生陡然停住自己的脚步,转身问道,一脸的诧异。
“装,你小子接着装!”,曾健没好气的踹了许浮生一脚,然后一脸的高深莫测凑到许浮生的跟前,低声继续说道:“你刚刚跟林大美女一前一后下车,我都看见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打住!”,许浮生连忙阻止这个家伙想继续臭屁下去的打算,简而言之将自己路上的一系列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
许浮生的语速极快,明显是耐心极度匮乏,可是更加难得是,曾健这个家伙竟然完全听懂了,最后还一脸的故作惊叹,感叹了一句:“好一出英雄救美,我平时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啊!”。
许浮生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话唠,迅速的翻了一记白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校园里面走去。
曾健讪然一笑,赶紧快步跟上,施施然的斜挎着白色的单肩背包,与许浮生一同朝着校园里面走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蹲在街边舔着一根彩色棒棒糖的小屁孩,看着一白一黑的两个怪异书包,嘴里面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句:“一对死黑白无常!”。
…………
潜藏在一整排大槐树下的二中宿舍,也是极具江南风味的。
青砖黛瓦加上土灰色的风雷墙面,斑驳淋漓,构造成了一种细腻的风情,像极了六十年代的农家小屋,古朴而又自然。许浮生走上红砖台阶,掏出钥匙转开铁皮门,一股子男生独有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怪味?”,许浮生挑了挑眉,捂着鼻尖,一脸不善的转身盯着身边的曾健,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有没有搞错!你不会怀疑是我吧?”,曾健满脸的愤懑,直接指着一张靠近大门的上铺,继续说道:“自己过来闻闻!”。
许浮生走上前,仔细的闻了闻,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一脸不善的盯着曾健。看样子这个贱人在许浮生心里面的形象,确实是不怎么高大。
“装,你接着装蒜。”,曾健将自己的单肩背包朝着下铺一扔,直接宣誓了自己的领土主权,然后一脸不善的盯着许浮生,眼神当中杀气四溢。
“咳咳!”,许浮生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脸皮一红,小心翼翼接着问道:“这张不会是我的床吧?”。“哼!”,曾健鼻孔喷出一道杀气,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许浮生转身解下自己的背包,用来掩饰自己心头沉甸甸的尴尬。曾健这货没有说错,许浮生自己也想起来了,自己上辈子的确是不太爱干净,更加准确的来说,是享受一种男人悠闲的格调。
所以,那像枯草一般蜷曲在一团的被褥床单,自然而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产生了一股腐化的味道。
许浮生尴尬的笑了笑,搓了搓自己的鼻尖,紧接着便在曾健诧异的目光当中,开始一板一眼的整理起自己的狗窝来。
许浮生将被单和床单拆卸下来之后,便抱着两床被子走到院落里面,学校为了方便同学晾晒一副,每一个小院子里面都竖着几条栏杆。今天太阳金黄,暖烘烘的,正适合晒被子。
紧接着许浮生便端着洗衣粉,扛着两床被单,气势汹汹的杀向水房,好一通血战八方之后,才将已经发黑的被单洗回原来的颜色,重新扔到了栏杆上面晾晒。
最后,许浮生则是将纠缠在一起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归纳到了衣柜当中。
做完这一系列的工作之后,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流逝了一个半小时。许浮生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冒出来的汗珠,望着在清风下面摆动的床单,露出一整排大白牙,有些小得意的笑了起来。
曾健躺在床上,嘴巴里面正风卷残云的啃着一个红透了的苹果,身旁许浮生的背包打开,看样子是从里面偷食的了。
“你小子肯定是中邪了,这不是你的常态啊!”,曾健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许浮生平常是什么德行,曾健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自己的床褥没法子睡觉,那就晚上摸黑钻进别人的被子里面兴风作浪。自己的衣服没法穿了,那就去衣柜里面随机取出一件合身的将就,这些才是许浮生正常的行为方式,完全和干净整洁二字搭不上边。
而今天忙上忙下忙里忙外的许浮生,着实让曾经饱受半夜摧残的曾健感到惊讶。
“你小子不会是鬼上身了吧?”,曾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符纸,神神道道的开始在许浮生的面前晃悠。
“滚蛋!”,许浮生没好气的将曾健的爪子一把拍开,然后顺势躺在了曾健的床上,拿出一袋饼干,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吃起来。
“对嘛,这才是你嘛!”,曾健看着许浮生,又摸了摸自己的宝贝符箓,得意的大笑起来。
真的贱!许浮生白了曾健一眼,继续问道:“你手上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呵呵,我去庙里面求的,就在你们村子里面,避孕符。”,曾健极淫且荡的贱笑起来,手中的长条更是不停的上下挥舞着。
“什么!”,许浮生一下子没有忍住,嘴里面的饼干碎屑全部喷射了出来:“你说什么,避孕符!”。
曾健一脸坦然,口中振振有词:“那个大师说了,避孕和驱邪,其实区别不大!”。
“我砍死你!”,许浮生一阵反胃,抄起身边的扫帚就朝着曾健打去。
曾健一边慌忙逃窜,还不忘回头,继续信誓旦旦的说道:“那一位大师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说的准没错,区别不大的!”。
就在两人杀的难解难分之际,一名男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朝着两人大声喊道:“不好了,胡某出事了!”。
一瞬间,许浮生和曾健的脸色大变,满脸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