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解决矛盾的方法通常都是十分直接的,能够活着见到明天太阳的就是你胜利者,是非曲直这样的道理在这样的地方,通常是没有道理的。
还站在两盘的一种小弟,虽然在面对黑派人残暴手段的时候,双腿都已经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但仍旧是挣扎的凑上前去,只是气势上已经明显的减弱了几分。
能够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缺心眼的,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在关键的时候补上一刀而已。
当然,他们补刀的对象自然是活不下来的那个人。
胡适自然是知道这样的道理的,因为他就是这样将刀砍在上一任老大的脖子上面,一步登天坐到这个位置上面来的。
所以胡适完全没有留情的打算,一上来就算是卯足了力气,狠狠的举着刀朝着黑袍人的脑袋上面砍去。
胡适大声咆哮着,心里面却已经在想象着鲜血淋漓的场面,这是一种很畸形的情感。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黑袍人似乎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嘴角依旧挂着那样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笑意。
在方才的情形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于是,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之后,不可思议的神色开始在胡适的脸上弥漫,他手中的刀还没有放下来,身体却已经颓然的倒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之上。
鲜血从胡适的额头上面流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释放着凌厉的杀机。
胡适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出现在黑袍人左手上面的是一只手枪,方才刺耳的震鸣声响,就是从这个巴掌大的黑色物件发射出来,像死神的镰刀一般,将胡适的生命像收割稻草一般带走。
空气当中静谧到了极点,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之后沉重的呼吸声依旧在四周回荡。
黑袍人凌厉的眼神朝着四周扫射,对于现在的情形,他无疑是很满意的。
威慑的最高手段便是伐心,黑袍人在展现出自己彪悍的手段之后,出现的这一道枪声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场剩下的人都已经丧失了斗志与反抗的意识,这一点让他很开心。
要在短时间完成自己少爷交代的人物,只有用雷霆手段以暴制暴。虽然这样的作为在长远来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又有谁会在意自己已经不需要的工具呢?
“很好!”,黑袍人冰冷的声音响起,将手枪收了起来,指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位青年。
青年立即醒悟过来,一条金项链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哗啦的声响,谄媚的笑容堆积在脸上:“老大,您叫我?”。
黑袍人笑了起来,识时务的墙头草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你叫什么名字?”,黑袍人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问道。“陈俊。”,青年像一只鹌鹑般的点头。
“很好,以后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黑袍人大笑着说道。
名字叫做陈俊的年轻人,开始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身体颤抖起来,抬头发誓般的说道:“以后一定为您马首是瞻!”。
黑袍人对于这样的奉承显得有些兴致缺缺,挥了挥手转身露出不屑的神情。
这样小混混的誓言倒是有多少可信度,他现在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用这样强硬手腕换回来的,无非就只能是力量压制下的屈服罢了。
衷心这个东西,几斤几两,可能拿出来称吗?
他现在的时间很急迫,少爷无时无刻的催促,已经让他几乎没有半点休息时间。
接下来的硬骨头还有很多,但是他不介意一个一个的啃下来。陈俊看着身边的一个钱箱,眼神当中露出浓重占有的欲望。
黑袍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陈俊自然知道这一箱钱归属于自己。
陈俊抱着箱子,眼神当中释放出冰冷的信号,他现在是这里的老大,自然便是箱子的主人,谁敢上来,他便不介意拿起身边的大刀,尝尝见血的滋味。
毫无知觉躺在冰冷地面的胡适,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但是谁又在乎呢?
冰冷的世界本就是这样让人感到窒息,在地底下的人都是活不长的,早一点去阎王爷那里投胎,谁又能说不是另外的一种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