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感到绝望的方法,就是让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能屈服于黑暗。
现在的郭涛就是处于这样的一种煎熬当中。
无力,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孙满弓身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他大抵还是知道一些凤毛麟角的。但只是这些冰山一角,就已经是郭涛无法想象的存在了。
那些庞大的家族,只需要轻轻哼一声展现自己的不满,就连孙有党也无法承受那样的怒火。
自知毫无反抗余地的郭涛有些颓然的靠在座椅上,一支烟已经点了起来。
有人说烟酒是最好令人消愁的工具,可是郭涛很懊恼的并没有感受到这一点。
当一个中年男人开始有些孤独落寞的抽起香烟,就代表着一定遭受到了某一些让人心碎的挫折。
孙满弓知道自己是时候趁热打铁了。
“但是你要你帮我完成了这件事情,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仅会一笔勾销,我还可以带上郭川回京城。你知道的,这种机会很少。”,双管齐下,打一棒子也需要给一口蜜糖,恩威并施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孙满弓运用的是炉火纯青。
贪欲是一把枷锁,以前郭涛没有忍住诱惑,现在也不可能。
明知道孙满弓划给自己的可能是一张空头支票,但是郭涛仍旧是不能克制自己心里面某种声音的驱使。这就像是一个人漂流在茫茫大海中央,明知道抓住一根浮木也救不了自己,也会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之下,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我能当真吗?”,郭涛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底满是希意的观点。
只要郭川能够走出这座小县城,郭涛都甘愿一辈子留下这里,背负一切。
“我从来不说假话,而且你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孙满弓笑容当中满是自信。
带郭川去京都是一件很简单的时候,只是到了京城之后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就不是孙满弓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了。
毕竟,他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回去,那一座埋葬了自己整整十五年的城市了。
郭涛点了点头,等一支烟再一次的燃尽,转身对着孙满弓说道:“说吧,你到底需要我干什么。只是,我希望不要将郭川牵涉进来,毕竟,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孙满弓笑了笑,并没有做出正面回应。
他坚信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那么一个人首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至于郭川,孙满弓觉得自己并没有义务去考虑。
“是很简单的两件事情……”,孙满弓并没有立刻说出口,而是转身盯着一旁的郭涛,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
面对这样怪异的笑容,郭涛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阴冷毒蛇给牢牢的盯上了。
………………
“天高气爽,大好时光,这么好的光景把我叫出来干什么?说不出个一二三我一定是饶不了你小子!”,陈胜初看着自己面前的许浮生,笑着说道。陈胜初当然不会以为许浮生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许浮生在陈胜初的心里面一直就是一个很老练的家伙。
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稚气未脱的少年,竟然会有一份远远超过自己真实年纪的成熟感觉。
所以在面对许浮生的时候,陈胜初所发现的最大乐趣,就是无限制的调侃,以企图找出丁点的优越感。
当然,许浮生暂时还没有给陈胜初这样的机会。
“郭川那小子刚刚派人给我送过来一张纸,约定今晚八点校门口见,你怎么看?”,许浮生笑着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陈胜初拿着纸张扫了一眼,便大笑起来:“连送一句话都不敢亲自来,这不是摆明了做贼心嘛。”。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我却不得不去。”,许浮生笑着说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一种勇气,但是我觉得你并不是那一种单凭勇气做事的人。”,陈胜初说话的口气很是笃定。
“因为孙满弓赌定了我一定回去!我们两个其实很像,都是赌徒。你知道的,喜欢赌博的人,都很难拒绝这种诱惑。”,许浮生笑着说道。
鸿门宴固然危机重重,但是回报却也是十分丰厚的。
“有把握吗?”,陈胜初问道。
现在这个世界,人是越年轻越狠,他是谁也不敢小瞧。
“既然是必有妖,我也是兴风作浪的大妖,实在不行,这不是还有你做坚强的后盾嘛。我觉得孙满弓那小子,肯定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人的存在!”,许浮生笑着拍了拍陈胜初的艰难,他可没有让陈胜初光看戏不出力的打算。陈胜初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朝着自己用力挥手的许浮生,忽然有一种炮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