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侯被各异的目光看得心发慌腿发软,他算不得聪明,但是也很清楚,自己恐怕完了。
他想辩解,想告诉大家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不,不对,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
但是,他没有勇气说出口,也没有勇气反驳。
没有到爆发点前,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泥人儿,你想将他捏成什么形状他就会成为什么形状。
今日早朝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大臣们离开奉勤殿的时候,许多脸上还带着恍惚。
廖鸿声乐呵呵地跟旁边的人议论:“有元嘉长公主在,这每日的早朝可真是刺激。”
说完之后,他才发现旁边站着的是段云峰。
最近请罪的朝臣实在太多,他忙得昏天黑地,眼睛周围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吓了廖鸿声一跳。
“嚯,你这是做贼去了?”
段云峰板着脸看了他一眼:“为皇上分忧,不敢说是做贼。”
廖鸿声沉了脸,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老太师摸了摸胡子,无奈地摇头:“啧啧,这俩欢喜冤家这么多年了,还是爱吵吵闹闹。”
自从上一次被心声刺激晕倒之后,他在家修养了一段时日,皇上仁慈,本是希望他好好养一养身子,但是他到底放心不下江山社稷,所以,今日就来上朝来了。
他旁边站着的是太傅兼内阁大学士秦岳,因为今上不喜欢他们这些先帝留下来的老臣指手画脚,他兼着两个位高权重的职位,但是所有职权形同虚设。
因此,他一直在专心修书和育人,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
但太子和郑骄都曾是他的学生,可以说,他虽然很少露面,但是在朝中的威望却是极其深重。
秦岳拿出烟斗,轻轻在旁边侍卫竖立的枪杆上敲了敲:“年轻人,吵吵闹闹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