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还有点恍惚,吕佑祖没有怎么反抗,信顺利地递到了李孝君手上。
上面的内容没有什么新意,先是几句语气做作的叙旧,然后就是催促吕佑祖尽快搞事,最好能将几个大雍的肱骨之臣拉下马,最后则是许诺以后他们母子能在褐国团聚,一定会把他写在褐国功劳册上。
这封信只是吕佑祖亲娘单方面的催促,其实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蒋御史心中一动,嘲讽道:“就这几句屁话,骗鬼呢?不会真的有人信吧?”
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吕佑祖再也憋不住,大吼一声,控诉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都这么听话了!你让我搅乱朝堂,我就将一堆无能之辈推上官位,你让我陷害无辜,我就筹谋数年,构陷廖鸿声,你让我往上爬,我就往上爬……”
廖鸿声嘲讽道:“咦?你还知道我是无辜的啊……”
多可笑,吕佑祖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却把这些当做向亲娘表忠心的投名状,似乎在说:“你瞧,我都为你堕落成恶人了,这是多大的牺牲啊……”
大庭广众之下,既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名,那定罪就容易了,皇帝对这种危害江山的蛀虫向来没有什么容忍心:“拖下去审,朕倒要看看,朕的好爱卿到底做了多少‘好事’!”
他脸上阴云密布,吕佑祖被这句话惊得有些回过神,他重新跪端正,似是想辩解什么,但很快就被堵上嘴拖了下去。
散朝后,三皇子和宫人连忙把郑瑾架回去。
廖鸿声拦住了想要离开的郑珣。
他高高大大一个人,朝着郑珣弯腰,郑重一礼:“多谢公主为微臣说话。”
他的语气谦卑又诚恳,并没有把郑珣当做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郑珣弯了弯眉眼:“廖大人何必客气,大人可是大雍的肱骨,我是大雍的公主,为大人说话是应尽之义。”
廖鸿声很是欢喜,他以前不是没有听到郑珣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当事情真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雪中送炭有多难得、多重要。
“公主不在意,臣总不能不报答。”
“若是廖大人真想做什么,就好好当你的官,多为百姓谋福祉、进良策。”
“公主格局,臣自愧不如。”廖鸿声笑眯眯地摸了摸厚实的肚子。
“行了,这种客套话不必多言,段大人和蒋大人可是一直在等你。”
郑珣抬了抬下巴,指向某个方向。
段云峰一个旧友,蒋御史一个新友,两人站在一起,一句话没有说,但是看着廖鸿声的神情一样专注、亲近。
廖鸿声笑容顿了顿,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他跟郑珣告辞,朝着自己两个好友走去。
郑珣摇了摇头,扭头去送自己的猎物去了。
皇帝看到虎皮果然高兴,吩咐人拿下去仔细处理,他准备把这张金黄的虎皮铺在奉勤殿的龙椅上。
至于其他零碎的猎物也都被她送了出去。
吕佑祖一事,牵扯的朝臣也不少,有很多都是在地方,如今的朝堂,人才虽精,但是实在不够用。
所以,这些年政绩过得去又没有作恶的,皇帝都高高提起,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