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可没有重活一世的阅历,还是在褐国那样的天崩开局,能有如今的境地,如何不让人敬佩?
新月没有放松戒备:“无需卖关子,公主需要新月做什么直说便是。”
“新月啊,跟着他们,不如为本宫做事。”
新月嗤笑:“跟着你?凭什么?”
“我们大雍,向来善待功臣……”
“骗我好玩?那是从前,现在那些功臣的后代如何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郑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哎呀,这都被你知道了?”
看来褐国对大雍内部的情况依旧了解得很嘛。
新月瞪了她一眼。
郑珣正色道:“若是他们安分守己,大雍也不是不能让他们继续享受祖辈的余荫,但是他们既然敢做出鱼肉百姓、仗势欺人之类的事情,大雍也绝不会包庇他们,你放心,大雍不会像褐国那般对你,这里,有公道和正义。”
新月又是一声轻哼,似是不屑,似是不信:“说得比唱得好听,什么权贵、官僚,都是一丘之貉,而你所在的皇室,只是权贵中最大的一家,你们天生立场相同。”
“你说大雍容不下为非作歹的权贵,但真的是这样吗?”她激动地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声音慷慨又激昂,“所谓的公道和正义,难道不是你们排除异己的手段?”
哪怕争斗得再狠,都是他们的内部之争,真要让他们利益受损,或是有外人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便会开始一致对外。
都是一丘之貉,说什么正义和公道。
“夏虫不可语冰,”面对她的指责和控诉,郑珣没有辩解,只是脾气地笑笑,“在大雍这段时日,你可以好好看看,大雍和褐国不一样,本宫和其他人,也不一样。”
现在,郑珣哪怕说出一朵花来,也只是空话。
何况,她们从前素昧相识,新月不可能相信她的承诺。
郑珣一点都不急,她有的是耐心。
“好了,天色已晚,好好洗漱一下,早点休息。”
郑珣态度十分和善,丢下一句叮嘱,她挥一挥衣袖,转头离开了。
新月呆愣地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她忽然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抓了把头发:“该死的登徒子!”
该死的元嘉!
撕开她的伪装,戳了一把她的伤口,然后就那么轻飘飘地走了!
这跟调戏了一把就跑的流氓有什么区别?!
她还笑!她怎么好意思笑的?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她气得蹲在地上大哭,郑珣还未走远,之春跟在她后头,欲言又止。
郑珣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冷不丁道:“有话直说。”
“公主啊……虽说喜欢女子没什么,但是您年纪尚小,或许……应当……大概……”之春有点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舌头有点打结,片刻后,她才捋清楚,“还是该克制些,而且,男女……女女之间,也需要你情我愿……”
郑珣:……
可恶的新月,坏她形象。
她脸色难看,没好气道:“再胡说八道,跟着之诚加训吧,你这身子骨还是弱了些。”
之春知道自己误会了,低下头,心虚道:“奴婢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