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晚膳是回来吃的,又遇上复儿同窗好友江舸。我想第一次见,也不能失礼,更是难得,就带着他们一起去酒楼吃了顿饭。”
沈喜喜将今日所见所闻慢慢写给许方东,让他知道。
许方东的神色也渐渐明朗,紧蹙的眉间慢慢展开。
他不讨厌沈喜喜说这些。
“江舸是个性格爽朗的少年,爱笑爱说,他爹是太仆寺寺丞,负责养马的。复儿能有他这样的朋友,能带给复儿不少活力。”
沈喜喜抬眸看着许方东,“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要不要哪天也出门走一走?我可以给你描述,也能带你品尝不一样的美食。”
许方东眼皮一颤,抽回手掌。
沈喜喜抓住他的手,“你一个人在净思院等着我回来,时间是不是过得很漫长?”
许方东猛然抬头,望着沈喜喜的方向。
可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望不到。
沈喜喜写道:“即便你看不到听不到说不出话,也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你要适应,坦然接受,我们都会陪着你。”
“自怜自艾,深陷迷茫的是你自己,痛苦的是关心你的家人,得意的是你的敌人,看笑话的是你曾鄙视的人。”
“你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握着竹简,我想想,都觉得……”
突然,沈喜喜的唇被深深覆盖。
许方东闭上双眼,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颊,小心细腻。
沈喜喜睁大了双目,没有躲开,也没有挣扎。
他的唇凉凉的,紧紧贴着她的唇,直到有了她的温度,才慢慢松开手。
沈喜喜摸着红唇,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
而许方东亲了她之后,却低下了头,耳根子红红的。
沈喜喜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沈喜喜:“你……今晚可要解毒?”
许方东愣了一下,下一刻反应过来,诧异地抬头。
沈喜喜索性拉起他的手,往床榻方向走。
此刻的沈喜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毫不费劲地就把许方东这个高出她许多的大男人拽到床榻上。
“许方东,今晚是我需要解毒。”沈喜喜俯身压在许方东胸膛,“礼尚往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说着,沈喜喜的红唇迫不及待地攻略他的薄唇。
下一刻,许方东转过身,配合着她。
憋在他胸中的一口闷气不知在何时如烟消散。
冰凉的身体滚烫火热,他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鲜活有力。
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灰暗烛光下,许方东的嘴角不由勾起,魅惑心魄。
沈喜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在床上翻了两圈,脑中还是昨晚的温存画面。
许方东全程配合,让她身心舒畅。
养小白脸,原来是这种感觉。
沈喜喜半眯着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地笑。
下一刻,她猛然坐起来,“几点了?!”
闻声进来的是长夏。
“夫人,您醒了?”
沈喜喜的眼睛瞬间睁大,脑子瞬时清醒,“什么时辰?”
“巳时了。”长夏拿了衣裙给沈喜喜。
巳时,九点了!
她怎么睡过头了!
“快给我更衣,梳洗,上妆!”沈喜喜边穿衣服,边下床找鞋。
长夏从床榻的另一侧找到她的鞋,服侍她穿上,“大人嘱咐过,夫人不用着急。孙先生已经在为小小姐和小公子授课,大人亲自见的孙先生。”
“他招待的孙令仪?”沈喜喜放缓动作。
“是。大人和孙先生还在一起喝了茶,聊了一会儿。”长夏拉拢她的衣裙,整理她散乱的长发。
“那就好。我真怕没人招待孙先生,让她觉得我们怠慢了她。”沈喜喜喘口气。
“奴婢们都知道孙先生,定妥善照顾着。”长夏推开门。
沈喜喜走出厢房,一眼就看到许方东坐在院子里手捧竹简。
她走过去,许方东很快抬眸,主动伸出手,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