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庄雨眠的颤抖。
人人都知道,武安侯府是田淑妃一脉的走狗,卖官鬻爵、欺男霸女,恶贯满盈。
庄太傅气到胡须都在颤抖,他指着天牢之外,“滚,你们给我滚!”
“我庄洵这辈子,没有你这种与奸邪为伍的女儿!”
庄雨眠跌坐在地,泪盈于睫。
连庄夫人也收回了手,脸色铁青地别过了头。
……………………
一路上,田敬先的脸色十分难看。
自从田家发迹以来,已经很少有人敢指着鼻子骂他了。
“哼,岳父岳母既然看不上我武安侯府,那这贤婿不做也罢。”房内,他摇着夜光杯,冷笑出声。
庄雨眠穿着薄透的纱裙,为他斟酒,一边斟,一边小心翼翼地赔礼。
她明了自己家族,皆是家学渊源、府中清正,向来与这市井而来的田家水火不容。
“求求世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庄雨眠委屈着俯首。
“可我,今日已不打算睡你了。”田敬先拍拍手。
侍女端来一个檀香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排玉质物事。
田敬先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笑意,诱哄道,“来,选一个。”
“今晚,由它代替我,满足你。”
庄雨眠眼圈登时便红了,她出生那般清正世家,何时遭受过这般屈辱。
可是,可是,如果不顺着他的话,父母族人,尽数遭殃。
她一步步走到了盒子面前,拿出一个,跪倒在了男人面前。
“你哭了?”田敬先好似很稀奇。
“小女……小女不敢哭……”
“抬起头。”
庄雨眠抬首,一滴珍珠似的泪,凝结在眼睫,迟迟不肯落下。
田敬先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还说没有哭。”
泪水滑落,在灯下,脆弱如一弯新月。
田敬先手下一紧,他箍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好了,别哭了。”
“今日不用它了。”
烛火闪动,掩盖了那颗跳动的心。
“我田敬先是个粗俗之人,你作为我的妻子,早晚要适应一些粗俗之事。”
“你接受吗?”
“唔唔……”只剩她呜咽的应答。
谁也不知道,多少个夜里,野狗一样的他都在幻想着,把这弯月亮,扯下天幕。
…………………………………………
…………………………
小荷惊醒了,她欲哭无泪。
她无泪硬哭啊!
当初看脑子里的连环画,内容都很清水啊,没想到实际这么糟心。
一个晚上,她被迫看了多少场了,她被迫看了多少场了!
她都怀疑,这个话本,到底男主是不是陛下了?!
凭什么陛下的内容这么清水,庄贵妃和前夫哥的内容就这么荤素不忌啊?
而且,而且,前夫哥怎么看都对庄贵妃所图很深,庄贵妃不会在这一场又一场的软硬兼施中,就沦陷了吧。
陛下,危啊。
所以当她再度看到陛下那黑不溜秋的侧颜时,她悟了!
她悟了陛下昨日的眼神,悟了他眼底的焦灼,悟了那一份急切与迫切!
她赶紧过去,牵起陛下的手,不顾陛下满脸的起床气,“阿松哥,我懂了!”
谢淮:“?”
“从今日起,我陪你复健,你得尽快好起来!”小荷大声道。
好起来,才能及时复起。
及时复起,才能回洛京抢回庄贵妃。
“你……你这么急?”谢淮想到了昨晚的避火图。
他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猴急。
“嗯,我很急。”小荷点了点头。
谢淮闭目,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啊……
“真这么急?”
“急的要命,十万火急!”
谢淮认命地叹了口气。
她就真这么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