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高兴,可做仆役久了,他也懂得了赔笑。
两个月后,他已经能行走自如了。
他记得那一天,厨房的人来庆祝,他们带来了不少好酒。他们一个个都给大马劝酒,祝妹则红着脸给他倒。
那些人一边夸赞祝妹的有情有义,一边痛骂小荷趋利避害、始乱终弃。
他们的每一句骂,都如同一把刀,狠狠地刺向大马的心脏。
他越喝越多,越喝越多,那夜的月亮真圆啊,迷了眼。
渐渐的,人走光了。
只剩下一个迷迷蒙蒙的人影,她穿着狗儿的衣服,梳着狗儿的发髻,她朝他笑,“大马哥。”
大马使劲抱着她,一遍遍喊着她,“狗儿狗儿,你去哪里了?”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那是一个糊涂的夜晚,他似乎把第一次交付给了‘狗儿’。
疯狂又迷乱。
第二日,天光乍泄,他睁开眼睛,他的身边躺了一个满身红痕的小姑娘。
她不是狗儿。
大马的梦醒了,他的脸被眼泪打湿了。
“嘿嘿,真厉害,被打折来了两根肋骨。”张大夫坐在床头,幸灾乐祸地笑。
“怎么不打死你这个人渣啊……”
大马垂眸,没说任何话。
“你那个撒谎精还在装睡呢,估计等你过去哄她回府呢。”张大夫下巴一翘。
青州各个府邸对奴仆的管理还是很宽松的,主要是这里逃奴惩罚过重,非死即残。加之世道实在是太差,逃出去基本没有活路,故而没有奴隶想要逃跑。
大马是马房的管事,他多待一会儿,府中也没人会说什么。
“你要过去么?”张大夫觑了他一眼,“你要走的话,还是能走的,不就是断了几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