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沉默了一阵,才沙哑开口,“张大夫,能给我讲讲吗?”
“我想听听小荷这些年的事。”
“有必要吗?”张大夫抬眉,用手在自己腹部比划了一个形状,“你相好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大马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克制什么一般,“我……我总要知道真相……”
小荷这些年来,一定很失望吧……
失望一点点堆积,一点点堆积,最终……最终变成了那样决绝的恩断义绝……
“我……脑子不好,但我不想在当……糊涂虫了……”
这些年来,他听信了太多太多的言论,以至于对身边人再无一点信任。
他压根不敢想象,每次跟小荷耳提面命,她有多对不起祝妹时,她的心中所想。
她一直是那般沉默又口拙的人啊。
她一个人的嘴,怎么说得赢悠悠众口?
张大夫是很乐意说的,这些年他逼着小荷还钱,直直逼出了感情。
他很是知道小荷的一些事,知道她与生俱来的狡黠,知道她压力之下的辛酸,知道她为了挣钱到底付出了多少的苦痛。
张大夫以为,少女如此的付出与努力,换来的一定是爱人的疼惜、生活的舒心以及在府中地位的上升。
毕竟他知道,她是真的有本事的。
她送街坊邻居那些花啊,生得那样好,人见了就欢喜。
可他没有想到,这样好的一个小姑娘,却遇到了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他咬牙切齿地跟大马讲着,讲着这些年小荷的种种事迹——
大马垂着眸子听着,平静的外表下,像是在酝酿狂风骤雨。
待张大夫讲完了,他回过头来,仔细问道,“我想听听,你那相好的,是怎么跟你说的?”
大马顿了一下,羞耻地别过了脑袋,“能不说么?”
“不说?”张大夫呵呵一笑,“伤口不揭开,永远不知道里面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