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鸢心中腹诽，却看到许砚淮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他以拳抵唇掩盖自己的神态，但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有必要，她和我没有缘分。”

许砚淮的声音轻淡，听不出来多余的情愫，落在司鸢的耳朵里却带着无边的落寞。

为什么明明是实话，她听到这句话也会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呢？

司鸢又看到许砚淮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近自己，每次的借口都是洛璟。

原来……和洛璟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想接近她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许砚淮一个人而已！

……

每一天都跟在许砚淮身边，司鸢都快记住他的生活规律了。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每天都在司鸢的小公寓楼下坐一会儿。

他手上的卦像一目了然，司鸢的心也跟着微微抽疼。

许砚淮收起铜钱，叹息一声。

“走吧。”

司鸢突然想起来，许砚淮那个时候好像告诉过她，他想问她一个卦象！

她跟着幽幽叹息一声，“原来，是姻缘卦啊。”

许砚淮按了按眉心，“楚羽，你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楚羽摇摇头，“三爷，您是太想念司鸢小姐，幻听了吧？”

幻听？他怎么会频繁幻听？

可是这个声音确实和司鸢的声音很像，大概自己真的是幻听了。

“三爷，您要是喜欢司鸢小姐就应该主动一点，反正大不了被她拉黑嘛。”

许砚淮轻笑一声。

“你不懂，她要是讨厌我，只怕我下辈子都没有和她见面的机会了。”

司鸢突然心里一个咯噔。

许砚淮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上辈子的事情？

她猜得没错，入夜后许砚淮突然从梦中惊醒，目光就和一直飘在他身边的司鸢对视上了！

他的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反而和司鸢熟悉的黑心上司更像！

果然，他开口的话也带着无限刺骨的冰冷，仿佛抖几下都可以掉下来冰碴子。

“你怎么在这里？”

司鸢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您受累，送我回去？”

黑心上司伸手扣住了司鸢的手腕，眉宇俊秀，但在司鸢看来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降头术？”

“老板，我怎么才发现您长得这么好看呢？”

黑心上司：“……”

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些古怪，像是在大脑里搜索要怎么应对这样的夸奖，以他的聪明才智，已经猜到了司鸢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进入降头术多久了？”

“你猜。”

很久了，从她第一次看到他开始，从看到他为了自己背负上因果和天道惩罚的时候开始，从这辈子他用各种蹩脚的理由接近她的时候开始……

黑心上司按了按眉心，显然是对这个局面有些意想不到。

司鸢看着他，试探道：“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您是我老板，还是许砚淮？”

室内一片昏暗，只有月光洒落。

“你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许砚淮只是我在人间的一道影子，如果我不来，他也只会一直修行下去。”

司鸢看着他，继续问道：“那，说喜欢我的是老板您，还是您的影子呢？”

这个问题有些尖锐。

黑心上司的喉结滚动，握住司鸢手腕的力道也大了一些。

“是我，也是我的影子。”

因为有他的存在，他的影子才会成为司鸢认识的许砚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