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公主是想给崔先同一个下马威,好让这厮知道,她的人可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但孔齐一听原来这就是崔先同,却瞬间怒了。
下一刻就一把揪住崔先同的衣衫,老脸都要凑到他脸上的唾沫星子横飞大骂:“就你叫崔先同是吧?小小年纪心肠怎的如此歹毒?”
“商贾之争竞争不过就行那杀人越货之事?你娘生你时把心肝脏腑都落肚里了?”
“还是说,你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身上?”
“说呀,你倒是回答老夫,究竟是何让你变的毫无礼义廉耻?”
“说,说呀!”
孔齐这总算是见着正主了,他那无处安放的怒火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可他这一句一句喷着,尤其唾沫还时不时喷在崔先同脸上,却让崔先同立刻就怒了,也大喝道:“撒手,老匹夫你给某撒手,莫要以为你是孔圣后人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再不撒手,你当心某......”
崔先同这是被气到了。
自己可是博陵崔氏庶长子,洛阳这边的主事人,现在居然被个糟老头子指着鼻子骂,还夹带暗器,这能忍?
“再不撒手你待如何?要打老夫吗?”
“来来来,你打呀,就照着老夫这脸打。”
“你若敢打,老夫就敢躺地上让你娘来伺候老夫吃喝拉撒。”
“打,不要怂,打呀。”
可孔齐却一点都不怵,看的南阳公主和王长青都在咂舌,这孔老大人,猛啊。
“这,这......”
京兆尹贺若东也有些凌乱,虽然很想劝一句大家都是读书人,斯文点,可他也怕挨喷。
故此只能看着了。
但他的看着,却让崔先同更郁闷了,合着你们都在看戏是吧?
一念至此,崔先同立刻就咆哮道:“撒手,再不撒手某可真打了,你个老匹夫,入你娘的,跟谁倚老卖老呢?”
崔先同觉得孔齐这就是在倚老卖老。
可孔齐却被那入你娘的气炸了,随后更是脸色铁青大吼:“哇呀呀呀,无耻小儿,你敢辱骂老夫之娘亲,今日老夫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他就两手抓向了崔先同。
“啊,你这个老匹夫,某跟你拼了...”
崔先同也惨叫一声,狗刨似的反击。
看的边上贺若东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啪的一下把惊堂木重重拍下,大怒道:“都给本官安静,这里是京兆府,不是你们家后院。”
“再敢聒噪一句,一律杖五十。”
贺若东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外人怎么看他这个京兆尹呢?
当然,说这话时他其实也有点心虚,尤其看向孔齐时,他还真怕这老喷子也给他挠几下?
可就算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对崔先同问:“崔先同,本官问你,南阳公主状告你指使小妾董明月,暗中行刺隋安书局掌柜王长青,且抢夺造纸术和刊印术一事,可有此事?”
方才在这等候的功夫,贺若东也已经从南阳公主这知道了大概情况,故此他这一问,孔齐立刻就跟着道:“对,快把那造纸术和刊印术还回来,不然老夫和你没完。”
其实孔齐也不知那造纸术和刊印术是否真的被抢了,南阳公主也不会对他一个工具人说实话。
可他不敢赌啊。
这要是没被抢还好,但若真被抢了,那他家先祖扬名天下的机会可咋办?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没有,某没做过此事,某也不知道有此事。”
但崔先同听到这却摇头。
他虽然不清楚这阴损缺德的主意,到底是谁给南阳公主出的?
可却也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认。
不认,那天下世家还会怀疑,观望,他们博陵崔氏也就还能慢慢化解。
但要是认了,那些本来就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世家大族,还不立刻杀上门逼着他们交出那两样技术啊?
可关键就在于他们没有。
故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的。
“没有?那公主殿下为何说是你指使的?”
贺若东眉头一皱。
“这某哪知道?要不大人您问问公主?”
“再说了,这公主说此事乃是草民指使董明月所为?”
“敢问公主,那董明月现在何处?”
“公主又可否让她出来和草民对峙?”
崔先同也这才反驳道。
他这是在试探,他要看看董明月到底是生是死?
若是董明月已经死了,那这事他就矢口否认,咬死了绝不承认。
总之没有董明月在场,单凭南阳公主一面之词,也不能把这事坐实。
不能坐实,他们就可以慢慢化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