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声音响彻整个瓦岗寨,听的翟让也脸色煞白,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牙对着李靖怒斥:“李靖,你言而无信,说好的给我们两个时辰时间考虑。”
“如今两个时辰未至,你安敢强攻?”
“兄弟们,这李靖不守信用,咱们此时即便是降,也定然必死无疑。”
“咱跟他们拼了。”
这是翟让思虑过的。
因为对他来说,降是死,不降也是死。
甚至如果不降,带着寨里的流民和李靖拼一把,他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此时,他必须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李靖不可信,跟他一起浴血奋战。
“对,跟他们拼了。”
“一个不守信用之人,还指望他能放过我们,简直做梦。”
翟让的那些族亲们,也立刻跟着喊了起来。
他们都和翟让有着血缘关系,这会自然也明白他们自己的结局。
“噗嗤。”
“啊,你,你......”
只是他们话刚说出,那早就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翟让身后的黄君汉,却瞬间手中马刀就捅进了翟让体内,随后更是马刀抽出大喝道:“翟让已死,我等投降。”
说完这话,他就扔下马刀跪在地上对着李靖道:“李将军,您曾有言在先,若有人就地斩杀翟让,您可向陛下为其请功。”
“如今小人不需要您请功,小人只求将军能放过小人以及小人之故交,可否?”
黄君汉希冀说着。
那些跟他一起的东郡系犯吏也都看向李靖。
但翟让的亲族们却怒了,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更是大喝道:“黄君汉,你这卖主求荣的狗贼,我杀了你。”
“闭嘴。”
“老夫助那翟让脱困,为的是看他颇有雄心,能成大事。”
“可如今大势已去,老夫拿他人头换条活路有何不可?”
黄君汉也呵斥一声,那些跟他一起的东郡系犯吏也全部都瞪着那汉子,吓的那汉子立刻就不敢说话了。
“李将军,小人和小人的那些故交,自打加入这瓦岗寨以来可从未为恶啊,还请将军放过我等。”
黄君汉也这才再次对着李靖道。
“还请将军放过我等。”
那些东郡系犯吏也跟着开口。
现在这时候,能活着就行,其他的他们都不想管了。
“呵呵,这在场所有人,本将都可考虑放过.”
“可你们,不行。”
“来人,给本将杀了他们,这种卖主求荣的腌臜货色,活在世上简直有污本将双眼。”
但李靖却冷笑一声。
“杀。”
瞬间,他身后的安平卫就已经冲了上去。
“李靖,你...”
“噗”
黄君汉刚想说话,一名安平卫士卒就横刀噗的一下要了他的命,那些其他东郡系犯吏以及翟让族亲也没一会就被斩杀了个干净。
“尔等,还不降吗?”
李靖也这才看向了包括徐世勣,单雄信在内的那些瓦岗寨众人问道。
“降,我等降,我等愿降。”
徐世勣和单雄信对视一眼,立刻就带着人投降了。
只是投降后,徐世勣却又对李靖道:“不过将军,我等虽然已降,还请将军能为这些流民向陛下求情,给他们一条生路。”
“还请将军给他们一条生路。”
单雄信也跟着求道。
他们俩虽然不是流民,可整日和这些流民在一起,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被处决?
事实上,李靖也并没有要把这些流民怎么样的想法。
但此时听徐世勣和单雄信居然只为流民求情,却并没有为他们自己着想,他也就来了兴趣的挑眉道:“哦?那你们给本将一个为他们求情的理由。”
他这也就随口一问。
因为这两人的做法让他比较欣赏。
但徐世勣却开口道:“回将军,理由有三。”
“其一,将军先前说过给我们两个时辰时间考虑,却又忽然强攻,此种做法,虽然也合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但却也损了将军之威名。”
“而此时将军若是为这些流民求情的话,他们必定会感念将军之恩德,为将军守口如瓶,保住将军之威名。”
“呵,这么说来,本将若是不应,岂不就名声扫地了?”
李靖也戏谑一笑,然后才道:“说说你的第二个理由吧,这理由可说服不了本将。”
为将者需守信,这个李靖肯定知道。
可他同样也知道,为将者还需审时度势,不可墨守成规。
故此,李靖可不会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