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这些日子虽有国公的尊位，却没有任何的实权，谁都知道他能带兵打仗，也有能力评定四方，可皇帝不用他且还防备着他。

空有着定国公的尊位，说到底只是个看着好看的花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作用。

若不是郑鱼在皇帝跟前得脸，这朝堂之上，背后议论的人不知要添多少。

他在前朝忙着立足脚下的根本，为的是让萧家萧氏一族再一次名声鹊起，实实在在的为他的这一脉再记一次荣耀。

他这一房人丁凋零，本指望着萧泱泱同自己一道争气，可直到今时今日，萧寂才彻底看清，这些年她的妹妹一直都是眼前的样子，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永远都长不大。

哪怕是在皇寺之中礼佛念经也没有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成长，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萧寂有一瞬间都不想把萧泱泱带回萧家去拜祭祖先，可身边有皇帝派来的内监跟着，萧寂最后紧紧扣着萧泱泱的手，让她别再闹腾，好好跟着自己回去。

萧泱泱也不是傻子！

她装了这么多年的京中贵女典范，且她太了解自己的亲哥，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知道自己的亲哥此时此刻是什么想法，也知道跟着自己亲哥一道来此的人群之中有些什么人。

正因为清楚，她也看清楚了自己亲哥的虚伪和凉薄冷情。

为了向上爬什么都能割舍，即便是她这个亲妹妹！

萧泱泱咬着牙根憋足了气冷眼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将这些人的脸全都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之后跟着自己的亲哥走出了这每日里除了青灯古佛之外再看不到一丁点儿旁处的地方，走出了这皇寺的门槛儿。

李嬷嬷早准备好了祭拜时要穿的素色衣裳，也在马车之中将擦洗的帕子脂膏等都收拾的妥帖，尽数的放在了萧泱泱最顺手的那一侧。

在见到萧泱泱的时候，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扯出的笑容，从消萧寂的手中接过了萧泱泱，清楚的看到了萧泱泱被萧寂拧的发青的一双手，赶紧把人搀扶进了马车。

“没了主子的老狗，活的倒是比原来更体面了，你是认新主了！”

萧泱泱一把掸开了身边要来搀扶的李嬷嬷，甚至都没顾忌被捏青了的手腕，直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笃定的看着李嬷嬷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些年在府里的当家不是白干了，自己身边养着的人昔日里是个什么样子，她还能不知。

从前的李嬷嬷是一条最会咬人的狗，面上的横肉明显，眼中的凶狠之色更是骇人，可现在……

她脸色白嫩圆润满脸的好气色不说，连横肉都少了，更别提眼神。

她看着自己那一副心虚到骨子里的样子，可不就是认了新主，见到老主子害怕的样子。

狗尚且知道只认一认为主，可人……

人不如狗忠心！

萧泱泱白了李嬷嬷一眼之后，任由李嬷嬷给她擦拭身子换了衣裳，又把长发绾了个新髻，换过一身新衣后的她闭目养神，没有再在这发车上发作一点，只跟在萧寂的马车之后。

马车之中的气氛格外的让人觉得窒息，李嬷嬷大气不敢喘一声，一直在旁等着萧泱泱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