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了你这么多年,你倒也肯帮他,烧他这副冷灶。”
皇帝在听完萧寂的帮腔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打量起了一直被自己扔在一边,故意给了高位,却一直将其边缘化的人。
萧寂功高震主,能掌兵又得军心,自己一直在防着萧寂,甚至故意钓鱼似得,将他放在这几个皇子的中间。
他要萧寂做一个纯臣,若萧寂在此刻不开口也就罢了,偏他开了口,这一刻的皇帝干脆把火也烧到了萧寂的身上。
景兴十一年,就是萧寂的亲爹分了陆家的权,有了定北侯的封号,再有了现如今萧寂的定国公。
定国公府的权利是从陆氏一族身上建起来的,周思南这些年乌眼鸡似得恨着萧寂,偏萧寂一直在热脸贴着冷屁股。
明明在这会可以撇开周思南自己独善其身的,萧寂偏要搭一把。
他这个做皇帝的不是不知道萧寂在做什么,他三家围着转的给自己未来铺路呢。
真真是浪费了自己对他的一番心意。
皇帝冷眼瞧着面前的萧寂,哼笑着把所有的底牌给萧寂掀了个干净,让此刻的萧寂成为了承受火力最大的一个人。
萧寂没法,只得跪在地上重重的向皇帝磕头,只道自己“不敢”。
“清明本就是念着亲人的时候,原是小女的不是,若不是自己去棺材铺给去了的阿爷化纸,也就没现在的事。”
“亲人的离开,本就是心里永远会压着的一颗草,虽说小女来的日子短,可多多少少也听了些临王殿下的事,就如兄长所言,临王殿下说到底就只是在缅怀亲人而已……”
在萧寂被皇帝好一番挖苦,不敢再与皇帝有任何的对话,只能趴跪在地向皇帝一遍遍的说着“微臣不敢”的时候,郑鱼跪累了!
她从原本的笔直到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后脚跟,对着皇帝开了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死刑犯犯了再大的罪,人死债消,也一样要受自己的亲人祭拜受香火。
暂且不提那陆氏一族的人,这里头不还有周思南的亲母,给亲母烧香焚纸,那也是作为一个儿子应当做的。
如果周思南连这点儿都不能做,那妄为一个人!
一个没心肝的人,活在这个世上还做什么!
郑鱼这会昂着脖子一副要和皇帝好好辩论一番的架势,想着告诉皇帝,自己这话说的难道不是正经的理。
再有,萧寂和周思南两个人原是在民宅之中祭拜,连个牌位都放,就点个长明灯放了三支香,就这点还要叫人嚼舌根。
那嚼舌根的人才不得好死!
和死人争长短!
简直就是心胸狭隘,也不怕午夜梦回,那些死了的人有灵,找他的麻烦!
郑鱼知道是太子到皇帝这儿告的状,这话也是故意对着太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