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半蹲在身边的人,还是和方才一样清冷平淡的语气,却是像一只柔和的小手在自己心里轻鞠一捧水泛起一阵温软的涟漪一般。
这就是他的为人处事吗?对待自己的人表面上保持跟普通人一般的冷淡,但内心却是如此关怀,默然出声:“我,会注意的。”
染朝辞挑挑眉,有些惊讶的扫了垂着眼眸的秀丽男子,没想到他居然会回答自己。
染朝辞复而垂眸继续给他上药,却皱了皱眉,他的脚腕完全被方才的铁钩贯穿,都已经可以看见森白的脚骨,又因为不断的拉扯,所以他脚腕处的伤口几乎是血肉模糊,看了看依旧面容苍白却沉静的男子,染朝辞心里也有些微微敬佩,这样的酷刑下居然也能如此淡然。
“名字。”因为没有其他物品,所以便随意的在衣服上撕下一条纱布,染朝辞一面飞快的帮他包扎着伤口,一面问到。
“嗯?”
“你想要我一直叫你‘银面’,或是‘喂’?”
幸好还没有因为很久没有受伤而生疏,染朝辞看着手法精细,恰到好处的包扎处满意的一笑,又看着坐在床上的男子,微微调笑般开口。
“水序瑟。”微微偏首躲过对面因为淡淡的调笑,明亮的似碎玉般熠熠生辉的男子的眼眸,他开口低低答道。
“水序瑟……”染朝辞看着对面男子眼下那如朱砂般的红痣,眼中掠过一抹幽深的光芒,水…序瑟?
“唉,你干嘛?我家少爷可在房内休息,打扰了你吃罪的起吗?”门口传来流茵大声呵斥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要闯进来。
“小兄弟,我可没有恶意,我是来给爷送酒的,爷,我来给您送壶好酒!”
“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能进去。”门外想要阻止的流茵挣扎的声音传来,像是已经被什么人控制住了。
门外的老鸨看着被两名壮汉捉住的流茵一脸焦急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小厮一脸的焦急,看来里面一定有问题!
便故意提高音量,“爷,爷,您不说话,奴家就要进来了。”
染朝辞与水序瑟对视一眼,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地上还有从水序瑟脚腕处流下的滴滴鲜血!门外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如果事情闹大,让南昊成知道恐怕就不好走了!
门外的老鸨一听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便冷哼一声,里面肯定有猫腻!伸手往门处重重一推,便是要把里面的人完全暴露在众人眼下了!
老鸨的脸色僵住了,正要跨进去的脚停在半空中,却不知道是该进入还是不该进入。
“谁来坏本少爷的好事!”正在兴口上的男子似是被打搅了好事异常暴躁,粗哑着声音骂道。
“哈,爷,爷,是奴家,奴家听说妙儿那个蹄子笨手笨脚泼了您的酒,特意又拿了一壶过来赔罪,没想到您在…忙,奴家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老鸨略显僵硬的呵呵笑着,赶紧解释道,顺便走进房内,想把酒放在桌上赶紧溜走,却在空气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却在一瞬间也想不起是什么味道,便深吸了一口气想再闻闻……
“砰!”从帐中甩出一根属于女人的银簪直接撞上了摆在桌上的酒壶,将酒壶瞬间打翻在地上,酒香味弥漫在房内。
“喝酒?那个什么妙儿本少爷听都不想听见她,我看你是活腻了!滚!滚!”男子粗哑的声音怒骂道,似是如果老鸨不走的话,会出来直接把她给扔出去。
老鸨被摔在地上的酒壶飞溅出来的碎渣吓了一跳,又听见男子的怒骂声,不禁又回想起这娇纵的少爷来的时候到处挑毛病,这下是自己挑起的事,想到到时候这刺头又要闹起来,就不禁想要扇自己一个巴掌,没事找什么事!
“是,是,少爷,息怒息怒,奴家马上就走了,马上就走。”老鸨匆匆的说着,急忙带上门飞快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