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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怎么不让我们看看了?”
街上,长长的迎亲队伍竟向着那中间的轿子团团围了起来,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分毫,便都纷纷议论。
还有人踮起脚向里面看去,却仍旧看不见半个影子。
人潮涌动,都往着轿子那方挤破头般看去,却没有人发现,一个裹着披风的人影从队伍后面悄悄地走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街口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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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县主了。”街口暗处,不知何时也同样偷偷出来的诉秋,对着身边那披着披风的人影说道。
“不委屈,只是劳烦姑姑了。”那人掀开盖在头上的斗篷笑道,一张清丽绝美的脸,不是染朝辞又是谁?
“不劳烦,不劳烦,马车应还在来的路上,不若县主先随奴婢去那岐山脚下的寺内候候?”诉秋笑了两声说道。
“还没来?”染朝辞微微挑眉,随后又是一笑,“这样也可。”
“县主这边来。”诉秋看着染朝辞跟随上来的脚步,垂下的眸中掠过一丝幽光。
“姑姑,不用等等我的丫鬟吗?”
身后的人出声,诉秋身上一惊,转眸便看见了染朝辞似笑非笑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这,县主的丫鬟是陪侍,一直需要跟在轿子一旁,若是县主的丫鬟离开必然有人会觉得奇怪的。”
“哦,原来如此。”染朝辞歪了歪头一笑,倒是有几分小女子悟然的样子。
诉秋轻轻松了一口气,却听染朝辞轻轻一笑,“不过,姑姑也真是料事如神,本县主轿子一坏,这马车便来了……”
“这…不过是刚才轿子坏了时,奴婢便赶紧派了马车来。”诉秋顿了顿便接话道。
“哦……姑姑我们便走吧。”
诉秋只听得染朝辞声调微挑的应了一声,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转身便迈步走了。
抬眸看着那道背影,竟觉得犹如被那背着的光晕得愈发地模糊高远,让人看不真切。
果真如太后娘娘所说,此女非池中物啊……
捏了捏手中的冷汗,诉秋迈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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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王府内,处处张贴着大红色的“喜”字,而到处都是已经是穿着华贵的宾客,面带笑容,左右攀谈地聚在王府之中。
“护国将军染衡到。”门口传来声高喊。
“微臣参见皇上。”先行一步的染衡迈步进入大堂中,对着堂内正坐着的那人跪下行礼。
“免礼,免礼。”皇帝上前便将染衡扶起,“今日你与朕应当同属一位的。”
“微臣惶恐。”染衡退了一步道。
“来人,赐座。”皇帝挥了挥手,便有人在皇帝同排的一旁放上椅子。
“谢皇上。”染衡行礼,便坐上了那椅子与皇帝交谈着。
“流淅。”皇帝突然出声,便是人群中的一个身着大红色的婚服异常显眼的人影走了过来。
“参见父皇,参见…染将军,不知父皇找儿臣有何事?”
慕流淅上前,一袭大红色的婚服衬的他温润如玉般的容颜更加的明耀,气势沉稳而又内敛,让来参加大婚的女子心里又是更加的可惜。
不过慕流淅的脸色却是略微有些苍白,眸色比起之前却是要更加的深邃而又平淡,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婚服,便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是今天大喜的人。
“怎么还叫染将军,这都该改口叫岳父了。”
皇帝的目光一沉,却是笑着开口说道。
慕流淅的喉间紧了紧,隐在长袍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起。
岳父,呵,若是她的原因……
“皇上,微臣怎么敢当,就算不论楚宁王殿下的身份,就算是在军中的作战能力,指挥能力,楚宁王也都在微臣之上,微臣都要称王爷前辈一声,怎么敢当王爷如此的称呼呢。”
染衡的目光扫过一脸默然的慕流淅,开口道。
“唉,”皇帝摆了摆手,“你是我嘉岳的肱骨之臣,现下你的女儿便要与流淅成亲,如何担当不得?”
“流淅……”皇帝淡淡出声,沉沉的目光落在慕流淅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