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染朝辞淡淡回道,目光却是落在了那男子手腕上的如护腕般的银色饰物上。
那饰物就如女子的手镯一般,却是比手镯要宽上几倍,看似简单寻常,但仔细看来,便能看出它做工极为精妙,昂贵。
而且,染朝辞看着那饰物上那犹如火凤般的形状微微眯眼,这不是……
“咳咳……”马车中忽得传出几声低咳,却是男子的声音。
“原来竟是夫人……抱歉。”那男子一愣,却是听见那声音后歉笑着说道。
“无妨,告辞。”染朝辞回神,转眸向着那男子说道,随即便放下车帘进入马车之中。
回想着那男子手上的那个不同寻常的手镯,染朝辞轻轻勾唇,原来是使者来了啊,那,女皇马上也应该也会来吧……
“将军……将军?”一人上前,看着眼前不知望向何处,却明显在出神的男子上前唤道。
“什么事?”萧霖回头,却是皱了皱眉问道。
“将军,我们该入皇宫了。”
“嗯,走吧。”萧霖应着,提起的刚想上马的身子却是一顿,却是回想起方才的场面。
那女子面容清丽和婉,应也不过十五六岁,待字闺中的少女一般青涩娇小,可是她的眼眸却是那九天中的皎月清寒入心,不动声色间流露出的清美却是让人几乎惊心动魄。
又重新望向了那马车离去亦然离去的不见踪影的方向,似乎还不知道她是谁……
知道她已然成亲的那一刻,自己心中居然会有淡淡的失落……
猛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萧霖唤回有些恍惚的心神。
转身,锐利明亮的眼眸扫过所有下马的人,“所有人,步行入宫!”
…………
“你,没事吧?”染朝辞进入马车内,看着不知为何咳嗽起来的慕云庭试探着开口问道。
慕云庭却是偏过头去,没有焦距的眸子转向一旁,脸色是不知为何的冷淡。
马车又在路上“吱呀吱呀”地行进着,而马车内,过于寂静的气氛竟是让染朝辞心中稍稍地有些沉重。
再次闭眼却是想起了之前的情况,自己撞上的胸口,还有紧扣住自己的手臂……
“方才,多谢殿下。”染朝辞轻呼了口气,睁开眼,默然间吐出了几个字。
“不用。”慕云庭启唇,却是一如刚才般平静地几乎冷漠。
染朝辞轻呼一口气,偏转过头去,眸中是一片清然。
对于慕云庭的莫名的怒意,自己不知是从何而来,而这种关于情感,过于复杂的情绪自己也领会不了。
只知道…染朝辞的好话从不多说,既然要冷漠以对,那便如此也好……
“唉……”
一声低低缓缓的叹气声在马车内响起。
手被执了过去,染朝辞偏眸,却是慕云庭清俊雅致的眉皱着,眸中是带着一片无可奈何化作淡淡的疼惜,清白的手指在自己的指尖上拂过。
指尖被拉过,带着暖暖的湿意包裹住染朝辞的指尖,染朝辞一怔,竟是慕云庭将自己的指尖含入口中。
“出府时有些急,马车上没有药,听说…这样也能消除灼烫感。”
微微离开自己的指尖说道,慕云庭清雅温润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红晕,却依旧在说完后含上染朝辞的指尖。
“我没……”
染朝辞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是被慕云庭用上力气拉住,眉头有些微怒地皱起,眸间的暗沉浓重,“我虽看不见,但那人的惨叫声却是明明白白地听见了。”
染朝辞的指尖一顿,抬眸对上了慕云庭的面容,他方才在殿内一言不语,自己还以为他因为不喜皇宫中人所以没有留半分的心,原来…他在一旁完完全全地注意着所有的一切。
所以……刚才慕云庭的怒意是为了这件事?为了自己去端滚烫的茶碗却在他面前说没事而生气?
似是感受到了染朝辞的怔然,慕云庭眉间的微怒却是化作了一声轻叹,如流云消散,如残蝶飞逝,最后便是一道如月如麝般的温柔,“娘子,若是有一天你想放下所有的防备,我会是你永远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