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将黑衣小人看了又看,见破裂之处似乎还能补,便松了一口气,再出声时也没了刚刚的委屈:“您就当我话说太多,口不择言,总之外间也都觉得我是恨您的…”
拓跋渊自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讲。
“你不恨我?”
哪知陆银屏又摇头:“恨与不恨,最后都是一样的…总之,我已经来了,我来同您道歉,现在您…能原谅我了吗?”
拓跋渊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她的话。
虽然不生气,但久居尊位的高傲仍是让他板起了脸。
“你犯的错太多,朕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凭什么?”
陆银屏噘起嘴,将断成两截的黑衣小人摆在他跟前。
“凭您也犯了错。”她指着小人道,“它是我绣上去的,是您把它弄坏了。”
拓跋渊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上扬。
“怪不得这个看上去这样丑。”
陆银屏仰起头看他:“还不是您整天臭着一张脸,我才把它绣歪了的。”
天子又道:“朕的脾气既是茅坑里反上来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银屏杏眼圆睁这人也忒记仇,她说过的坏话他一句不带漏的。
她只能诚恳道歉:“臣妾错了,大错特错。您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拓跋渊俯视着她:“还有呢?”
陆银屏被问得云里雾里还有?还有哪儿错了?
她脑子里一件一件地算着:不该说造孽、不该说他脾气臭…还有…
有了!
她继续诚恳道歉:“我不该拿您跟我大姐夫比,大男人就不该只娶一个,要娶就要娶十个,热闹!”
天子的嘴角又沉了下来。
陆银屏脑袋一缩:“开玩笑的,刚刚是在活跃气氛…总之我不该拿您跟别人做比较。”
拓跋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还有呢?”
还有?!
陆银屏绞尽脑汁,将今天发生的事儿细捋了一遍,仍是想不出来还有哪儿做错了。
她试探道:“我不该跟二楞子一起洗澡?”
天子眉头又重新拧在一起。
坏了。
陆四心道这事儿他不知道,想来熙娘没有禀他。
她扯了扯他衣摆,可怜兮兮地道:“还有哪儿错了,您不说,我也没法跟您道歉。”
拓跋渊后退一步解放自己衣摆。
他面向别处,有些不自然,但神情依然冷漠。
“你是朕的嫔御…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听他这么讲,陆银屏顿时开了窍。
原来他在吃哥哥的醋!
陆银屏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一脸谄媚地笑:“我以为什么呐…那可是我亲哥哥,一个娘生的。”
拓跋渊扬起下巴并不看她:“他也是男人。”
话音刚落,胸前便是一热。
拓跋渊低头,见她搂着自己的腰靠在自己胸口。
“我听您的。”她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只跟您搂搂抱抱,这成体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