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虽不忍,却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并没有因她呼痛而卸一分力道。
“四小姐且忍忍…这个虽痛些,但好赖清得干净。另些个法子歹毒得很,能折腾坏了身子。”
随着湿液流出,一股腥麝甜腻之气也蔓延开来。
陆银屏跪在榻间,疼得浑身发颤,却只能拼命咬牙忍住。
快心之欢,必有后患。帝王人民,俱惑于道。
她齿间腥甜,心里想的是佛祖果然不曾欺她。
“好了。”过了许久,苏婆才撤了她身下巾帕。
陆银屏闻声瘫在床上,仅剩的力气让她扯过一旁的薄被遮羞。
苏婆将巾帕处理了,又帮她清洗擦拭一番,言语之间全是对天子的不满。
“这个年纪的男子本就龙精虎猛,鲜卑人又天赋异禀,你遭这番罪也应在意料之中。那崔二公子温柔体贴,若你嫁的是他还用受这苦楚?”
陆银屏抱着枕头闷闷道:“别说啦…”
苏婆瘪嘴:“好,我不说。里面干净了,外头这一身的印子可消不掉。你睡个觉起来泡个澡,这两日莫要出去丢人了。”
陆银屏一头扎进枕头中,闷闷地道了声是。
睡了一会儿,起来又洗了个澡,一直到快用午膳,也未见天子过来。
陆银屏心里认定他是拔那啥无情的货色,心里将他骂了几十遍。
宫里的生活似乎与在舞阳侯府那时一样,却又有所不同。陆银屏看似无所事事,却要将侍奉天子作为第一等要事。
苏婆进宫,有心之人打探一番便能知晓。太后那等人物定然也知道了这位夏老太君身边的得力人手已然扎根徽音殿。
那么下次太后再来请她,那么她让不让苏婆跟着呢?
她望着窗外的雨幕,嘴角弯了起来。
这场暴雨来得尤其猛烈,元京人人闭门不出。
陆瓒执扇走到陆瑷院门前,见三妹门房紧闭,似是还未起。
他有些奇怪陆瑷一向起得早,今日却这样懒?
柏萍见了陆瓒,忙撑伞走到他跟前。
“大公子来找三小姐的?”柏萍笑道,“昨夜打雷,三小姐未睡踏实,命我们今日不要打扰她。奴不敢敲门,大公子不妨去催喊一下?”
陆瓒垂下眼道:“不必了…让她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离去。
柏萍松了口气,攥着伞的手心满是汗水。
她望着那仅有一墙之隔的院子,心跳一声接着一声,感觉快到了嗓子眼儿。
换上来时的衣服,披上斗篷,陆瑷转身便要推开门。
“还在下雨。”一道慵懒低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陆瑷抬起脸,并未回头。
“早晚都要走。趁眼下雨势大,别人注意不到我。”
她推开门,又听到身后男子唤她:“陆三。”
“殿下还有吩咐?”陆瑷嘲讽道。
男子起身,薄被随之划落,露出精壮上身。
一道道旧疤纵横交错在腰间后背上。
“你定亲了?”
“不用你管。”陆瑷拉了拉斗篷上的帽檐,向雨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