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定定地望着她,开口道:“七夕这日,织女能听到女子心中所言。我想问你几句话,你可以瞒我,却瞒不住神女,想好了再答。”
陆银屏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真是知道了什么。
“陛下不是一心向佛,怎么还信织女了呢?”她娇娇地笑着,企图瞒混过关。
然而拓跋渊却不吃她这套。
“佛道不分家。”他道,“陆银屏,你莫想打岔,我要问了。”
陆银屏暗暗提了口气:“请。”
拓跋渊神色淡淡,面容平和。
陆银屏觉得,这也许是他故意表露出的和蔼假象,好让她能不害怕,能实话实说。
只是她与外祖母所商议之事,断然不能被他知道。她宁愿被神女惩罚,也不能坏了大事。
“你心中是否还在恨我强占了你?”
?
陆银屏一脸惊讶。
她以为他知道,其实她不恨他这件事。没想到在他心中却耿耿于怀直至今日。
这个问题意外地好回答。
陆银屏缓慢却坚定地摇头。
“不恨。”
意料之中。
拓跋渊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开口问第二个问题:“你与人商议谋划之事,是否会伤我大魏根本?”
来了。
陆银屏直视着他,坦然答道:“不会。”
眼神澄澈,不是骗人。
拓跋渊攥了攥拳头,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现在是否依旧爱慕他人?”他没有说出崔旃檀的名字。
陆银屏呆愣了一下,便老实答道:“我是您的人,自然不会去爱慕别人。”
拓跋渊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
“故事便是已故之事。”陆银屏赶紧再次表态,“我十分识时务,眼下您待我好,自然是要一心侍奉您。”
拓跋渊黑了脸只是“侍奉”,并不是“爱慕”。
女人的心在谁身上,她整个人便也是那个人的。他不需要她虚情假意的侍奉,他希望她能将心放在他身上。
他最是了解她的脾性想让她的心放在自己身上,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女人的嘴很厉害,不仅骂人时不落下风,每日还会变着法儿地说些甜言蜜语哄他。
也不知道她到底藏着什么目的,会不会有朝一日将他利用完后再次抛弃。
越想越烦躁,眉心也开始刺痛起来。
见天子不再问话,陆银屏礼尚往来,也开始问话。
“君以士待我,那我亦有三个问题想要请君解惑。”
没等拓跋渊反应,她便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您是如何称呼慕容夫人的?或者说‘四’在鲜卑话中如何说的?”
原来是这个。
“‘你’或‘慕容樱’。‘四’在鲜卑话中念做‘都恩’。”拓跋渊如实回答。
似乎是觉得不够严谨,他又补了句:“我从未唤过别人‘四四’。”
陆银屏嘴角勾起了弧度。
且相信他这一次。
“第二个问题,咳咳…”陆银屏清了清嗓子,“倘若有另一位女子出现,模样比我像慕容夫人,甚至胜我百倍,那么您是否会像对我一样对她,甚至说宠她更甚今日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