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如战场。战胜,则所以在亡国而继绝世也;战不胜,则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
若暗恋是自己的期待和不甘所作的一场无谓的拉扯,那么相恋便是两个人之间的战争。
区别不过前者永远是输家,后者则无成败可言。
要么互利共赢,要么两败俱伤。
所以,一定要赢。
“放开我!”陆银屏挣扎着道,“离我远点儿!”
判断陆四是真拒绝还是假拒绝,只需要联想一下她刚刚踹门时的气势便能知晓。
她若真不愿意,只会像猛虎下山一样将人甩去一边。
若做不到,那么宁可撞死在桥头也不会遂了别人的愿,断然不是眼下如同幼猫一般扭捏挣扎。
天子扬起左手摆了摆,示意宫人退开。
“开始朕以为那人是你,便没有防备,更衣的时候那人便靠上来了。”他出声道,“说到底,你不信朕。”
倒打一耙这招可是跟她学的。
陆银屏被他拥在怀中,想起来指控,脑袋却被他摁在胸口。
“他衣裳都脱了!还搂着你!”她说罢又干呕两声,“脏死了!”
天子虽无奈,而手臂却拢得越发紧了。
“回去就沐浴…”他道,“乖,跟朕回去。”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要好好地跟陆四说,她不会不听。
只是这小女子虚荣又好面子,若要哄得她乖乖地跟自己走,就必须给她拾掇出台阶来请她下去。
陆银屏不愿意走,更不愿意搂他,想起刚刚那光溜溜的少年男子心里头就觉得倍儿恶心。
次次都原谅他,这次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甘心。
“就这么放过你,我总觉得有些亏。”陆银屏嘟囔着道。
听她话音里像是不再埋怨,他轻笑:“四四想怎样?”
陆银屏转了转眼珠子,从他怀里起来,叉着腰道:“刚刚我生气都让他们瞧见了,这会儿心里肯定在笑话我。你得抱我回去,让他们也笑话笑话你。”
这里离着寝殿还有一段路,抱着她回去可是个体力活。
然而天子毫不犹豫地将人打横抱起,扬眉道:“求之不得。”
李遂意大老远看着这一幕,抄着袖子对秋冬和芳宁道:“我刚刚怎么说来着?我说没事没事,你们偏不信。这俩闹腾起来就随他们闹腾,咱们只需要远远地避着,等他们自己和好就成。”
秋冬眼看着自家四小姐被天子抱在怀中时那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的模样,既为他们和解感到高兴,同时也觉得十分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