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最好面子,自家出了这种丑事,定要遮掩。
夏婵将孩子们拢进院子,谢绝任何人求见,自此闭门不出。
裴策无法,只得将哭哭啼啼的裴婉送入元京,这才换来与孩子们见上几面的机会。
面对裴策的诚恳哀求,夏婵本不打算原谅他。但几个孩子思念父亲,为了儿女们考虑,纵然觉得恶心,也只能选择原谅。只是不再让他近自己的身罢了。
转眼间便到了秋日,皇帝选秀,充裕后宫,年岁在十八和二十一之间的高门女子,一个也逃不了。
裴婉运气不好,端端正正地卡在二十这个点儿上,加上相貌好,家世高,一下便入了皇帝的眼,进了掖庭。
她这才知道兄长送自己来元京的目的。
往日的欢好成了泡影,嫡亲的妹妹终究比不过为他生了几个孩子的女人。
裴婉万念俱灰,正要自戕之际,听下人说兄长派人送来了东西,充作嫁妆用。
寻常珍宝头面香料不说,里面夹了一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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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银屏呆了呆道:“也就是说这地图其实是外祖偷来给太后的?”
苏婆摇头:“这奴不好揣测,只是发生这件事后,大小姐便离开裴府,带着你母亲和舅父们去了别院,同姑爷分居到现在。而太后也在宫中稳定下来,不过她运气好,自己没生孩子,养了别人的孩子才当了皇后、太后。”
陆银屏又道:“这件事一直是外祖母的心结,若当初我不答应她拿到地图,外祖母也不愿让我回元京找人。”
苏婆点头:“老太君如今子孙满堂,唯有一事不平,便是自己的东西被夫婿拿去给他的相好。莫怪老奴说话难听,虽是妹妹,却也是相好,放在谁身上谁不觉得恶心透顶?”
“太后这几日被陛下禁足,不过看样子她并不在乎,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陆银屏起身告别,“不管她憋了什么坏水儿,东西我一定要拿到手。”
苏婆目送她离开后,又叹了一口气。
陆银屏进了殿内,不见宇文馥和拓跋珣,只有舜英一个人在收拾案上宇文馥爷俩吃过的瓜果残羹。
舜英素来稳重,不如舜华活泼,是以许多事情都是默默在做,从不邀宠。
陆银屏念着她那双手,倒常常让舜英为自己按摩。
舜英一抬头便见贵妃回来,笑了笑道:“殿下随司空大人去了偏殿念书,陛下在等娘娘。”
陆银屏耳根一红,但姿态依旧端得老高,轻咳两声后便去了寝殿。
画屏之上重峦叠嶂,隐约可见后面站了个松玉似的青年,广袖黑袍,剪影如山。
听她进来,天子转过身,刚好系好了腰间束带。
陆银屏绕过画屏,彩蝶一样扑进他怀里。
“臣妾刚刚见了太后,听她说了一件事儿。”她迫不及待地道,“这事儿您知不知道…”
“嘘。”拓跋渊单手拥着她,伸出指腹轻点了一下她的唇,“先给朕尝完再说别的。”
说罢,也不等美人同意,摁着她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
陆银屏被吻得七荤八素之际,想起太后的话来“你还年轻,不晓得帝王的手段”。
的确是好手段。
陆银屏被放倒在榻上时,瞬间恢复了清醒。
“别。”她制止了他的手,“小日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