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后的元京骤然变冷,像极了不讲道理的蛮横之人硬生生地要将一盆冷水浇在路人身上。
“在想什么?”
浮山正伏在案头,望着眼前的梦冬花出神,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她猛然一颤。
拓跋澈坐到她身后,外袍已经褪了一半,露出雪白的里衬。项圈上的翡翠在日光下泛着细微的松花色泽,像极了此刻情人的眼睛。
“见到我怕什么?”
他俯身贴上来,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闭上眼睛双臂自然地环上浮山腰肢。
似乎是对她细弱的脊背不太满意,又将头偏了偏,眯着眼睛享受这份轻松惬意的同时眼波流转,看到了桌案上那支他命人用落日金打造后送给她的梦冬花。
“喜欢?”他问。
浮山下意识地抚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齿尖迸出两个干涩沙哑的音节:“喜欢。”
“喜欢就好。”他没有追问这个小酒鬼今日为何难得一见地清醒毕竟他今日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一件大事。
浮山慢慢地适应了他的怀抱。
她用指尖触了一下这支梦冬花的花枝,略带遗憾地道:“可惜是金子做的,不能打结。”
“你整日酗酒,谁有你睡得香?”拓跋澈说着,张开嘴巴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肩头。
然而这个举动却让浮山猛然挣扎起来。
浮山在他面前一直是乖巧听话的,所以他能够忍受她的一些小毛病,甚至包容了她过去的一切。
如今的浮山学会挣扎反抗,这让在太极宫碰了壁的他更添几分挫败感。
俩人扭滚到一处,不顾拉扯间帷幔垂下覆上炭盆,带着点点火星卷裹了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躯。
“你躲什么?!”他报复性地咬上浮山细嫩的脖颈,感受着女子身上温热的香气,渐渐驱散了由不甘带来的躁怒。
浮山吓得想要推他,却觉得小腿上传来一阵疼痛像是小时候光脚走在雪地中时那种锥心的痛。
拓跋澈察觉到她不对劲,松开她的颈子低头去看,见帷幔已经开始自燃,并且烧到她小腿上的皮肉。
浮山顾不得害怕,想要再次挣脱,却被他制止。
“别动!”拓跋澈低声命令她,毫不费劲地撕开了缠在二人身上的帷幔,并远远地扔去了门外。
他仔细检查了浮山小腿上的伤,起身去里间找东西。
片刻之后,他便拿了药膏出来。
见他又来到自己身边,浮山心中还是有些怕。
她蜷起了小腿拼命往袍子里缩,却被他毫不费力地握住足腕扯了出来。
“不敷药你是想留疤?”他先是替她清理了伤处,又捻了一指药膏出来细细地涂抹上。
对浮山而言,一点儿烫伤本无大碍。
而他却好像十分上心,甚至在敷药之后小心地冲着伤处吹了吹,就像羽毛拂过小腿,轻柔而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