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早年行事放浪,看上哪家女子便命人带来洗干净了送入房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他摸了摸下巴,对这位许久未见的徐妃好像隐隐约约地有了点印象。
年少时他辗转瀛、冀二州,军中无女子,便去了当地县城寻芳,便是在那时见到了徐妃。
徐妃比他还大上两岁,相貌不算绝佳,但已为人妇,颇有韵致。加之他常年习武,精力非一般人可比,寻常女子伺候不来,唯徐妃堪堪能与他一战。
当时欲念横流,自己又年轻纵情,忘了是怎么处理此事了,只知道最后她守了寡,被他纳为侧妃。
后来他公务繁忙,渐渐便将这位徐妃遗忘了。
若不是老三提醒了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外头是这样的名声虽然宗室的男子也不怎么在意名声,因为早就被上头那几位败光了。
九斤看他思考入神,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便收了衣服打算送去洗。
“慢着。”靖王叫住了他。
九斤回头,又道:“王爷还有吩咐?”
靖王抬眼:“沈峥…是谁?”
九斤想笑又不敢笑,心道自家王爷待陆三小姐同旁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沈峥是永宁伯府的二公子,今年同陆三小姐议了亲,听说两家商议着开春后给二人完婚。”他轻快地道。
靖王长眉微挑,容色冷淡。
“只是议亲,上赶着来看人做什么?”他道。
九斤心道:人家议人家的亲,您上赶着管人家做什么?
心里话只能憋心里,一旦说出嘴这舌头也别想要了。
不过,大魏女性较之大齐地位更高,贵女出行不必遮遮掩掩,甚至当街求爱者亦有之。便是平日里来往也无人可置喙的,莫说二人已经定过亲。
可主子发问了,他不能不答,只道:“下聘归下聘,若男方对女方满意,便会常送些好物来讨好女方。眼下中秋将至,沈二公子少不得多走动走动,备几份礼讨三小姐欢心。”
靖王想了想,似乎除了当初送她的粉玫,好像未曾送过她旁的什么东西。
不过话又说来,同她议亲的人是沈峥,又不是他,他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思及此,他一甩衣摆回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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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瓒在宫内,整座不大的公府只剩了陆瑷一个主人。
柏英和柏萍端着托盘,将一大一小两个木盒奉上。
陆瑷看了一眼道:“退回去。”
“寻常男子送的退回也就罢了,这可是你未来夫君。”奶娘朱氏走过来,拿起其中的一个长条状盒子伸到她跟前打开。
“呀!”柏英和柏萍惊叫出声。
陆瑷扫了一眼,见是一朵纯金制成的玫瑰,叶子却用的翡翠。不知衔接之处用的是何种工艺,看上去竟是浑然一体之感。
最难得的是,这纯金制成的花竟然散着玫瑰香气。
柏英笑道:“据说这玫瑰用的是香金,比黄金紫金更难得。沈二公子还让奴带话,他说香金玫瑰不受风吹雨打,除了陆三小姐他想不出要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