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手好闲且爱凑热闹的几位大臣抄着袖子在廊下等着端王被陛下打得屁股开花,然而过了还没一会儿,便见人好端端地从东堂走了出来。
有人窃窃私语:“亲兄弟就是亲兄弟,再怎么折腾也还是受宠。”
“听说朝中不少人曾是端王爱妾的入幕之宾,往后宗室可要乱了…”
“不…”亦有人道,“听说那女子还是南朝之人,被卖了不知多少手,早些年便再不能生育了…”
“宗室子嗣本就不盛,如今看来也是自找…”
“……”
端王面无表情地上了辇,落座时重重地震了下,似乎十分疲惫。
他正准备走时,李遂意跟了上来。
“殿下,陛下嘱咐说让您拿着。”李遂意双手奉上了覆蕉,“陛下还说:自家的病自家人知道,非是病痛,而是心症所致。陛下让您将这酒带上,说廷尉已经查明了事情的原委,这酒便再也无用了。您若是不想要,可以将它处理了。”
良久后,端王的声音才自车辇中传出。
“孤知道了。”
车驾出了太极宫后,李枭听主人吩咐:“去西掖门。”
李枭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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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今日会有一场好戏,陆银屏想的是端王可以负荆请罪,起码也有些看头。
没成想好戏没看到,却看到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
回了徽音殿后,她便去侧殿看儿子。
拓跋珣今日同往日不同,见了她后便问:“父皇呢?”
陆银屏一听,握住他跟前的刚涮好的笔往墨中转了几圈儿。
“前儿晚上还一口一个娘叫得亲,今天就找爹了。”她不满地道,“你父皇在后边,我未同他一道回来。”
拓跋珣见她的模样不是太开心,又问:“您又又又同他吵架啦?”
陆银屏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一个‘又’也就罢了,三个‘又’是什么意思?”她捏着他的脸问。
拓跋珣被扯了脸,却不觉得疼,含糊不清地道:“外太祖说的…”
陆银屏松开了手。
“好的不学,偏学他们挤兑我。我是你母亲,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同我站一边儿,不能听别人的,懂了吗?”
拓跋珣显然并不是很懂:“那我父皇呢?”
陆银屏坐在书案上,信心满满:“他也会站在我这边。”
话音刚落,后头便传来那棒子的声音。
“谁站你这边?”
陆银屏回头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拓跋渊走进来,见儿子站起了身子,明显不似刚刚那般镇定。
“朕就这么让你害怕?”他学着陆银屏的样子去扯儿子的脸。
陆银屏知道小孩儿脸嫩,且也未留指甲,扯拓跋珣的脸时用了两分力,并不曾真正去伤害他。
天子五指带了护甲,两节足足有三寸长。
拓跋珣见了,眼睛闭得紧紧,生怕父亲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戳死。